張嫂忽略了麵色發黑的梓衿,仍是侃侃而談:“老爺對待夫人真是很好呢,老奴照顧了一輩子的人,也很少見到這樣的,夫人晚起,老爺也會幫夫人蓋好被子,怕您著涼……”梓衿並未在意張嫂前幾句話,隻是聽到最後一句,麵色有些緋紅:“張嫂莫要說了,先吃飯吧。”“好。”
梓衿放下筷子,漱完口後:“他既然不在,恰巧我正好也要出去。”
“那夫人方便告訴老奴去何處嗎?我怕老爺回來會擔心您。”張嫂麵露難色。
梓衿略微思考後,開口:“回府。”說罷後不待張嫂作答,人已經出了門。張嫂看著梓衿的背影,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梓衿並非無事可做,隨後去了青丘帝姬府處理公文。
“殿下,是你嗎?,你回來了?”墨蘭看到帝姬府的門是開的,進去問道。
見白卿弄低頭處理公文,墨蘭準備退下,卻被白卿弄叫住:“鬼族,怎麼樣了?”
“鬼族?殿下都知道了?那殿下這幾日未歸,是去了何處?”墨蘭疑問“魅淵沒大有動靜,隻是厚葬了鬼族太子,說是遭人暗害,太子妃深情,亦是陪著太子去了,殺害鬼族太子的人正在找。”
白卿弄點了點頭,正顏說道:“墨蘭,如今神族凋敝,魔族隱藏,鬼族,妖族蠢蠢欲動,仙庭不知有何措施。醒著的神族就隻有青丘,近日,青丘的劫難也要來了。”說罷,看著遠處緩緩落下的夕陽,青丘是否會同這夕陽一般,落下了,不會再升起?
墨蘭大驚:“那殿下可知是何時?既然青丘劫難來臨便是青丘事關存亡之際,您並非青丘之人,墨蘭希望殿下能夠離開青丘。”
“墨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如今的我是青丘帝姬,這是我的責任,我會與青丘共存亡。”
“殿下……”白卿弄輕輕拍了拍墨蘭的肩膀,揉著紫玉道:“墨蘭,你籌備一下,半旬後,我要登青丘女帝位,還有一件事,向東海退婚,稱我病重,不願將自己病症染惹別人,另外,讓墨竹關閉青丘之境,告訴族中人,準備應對劫難。”白卿弄說罷揉了揉太陽穴,箜芒,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墨蘭點點頭,看見白卿弄疲累的樣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箜芒回來時已是傍晚,卻已不見了梓衿,以為她隻是遊玩去了,等了許久,後來四處尋不見,張嫂又告訴他梓衿回府了,回府?能去何處?那就是說她走了嗎?箜芒正煩躁的閉著眼靠在搖椅上,這個女人難道就這樣不告而別了?就沒有一點要掛記的人或事嗎?飯菜已經備好在桌上,箜芒已讓張嫂熱了幾回,仍是不見梓衿歸來,眼見飯食的熱氣又消失,他依然等著。
張嫂看見老爺如此的樣子,並不能勸慰什麼,隻是希望夫人能夠早些回來。便掃了一眼門口,隻見一個清麗的人兒踏月而來,張嫂欣喜,欲喊夫人來了,卻被梓衿的一個動作止住,張嫂笑了笑,悄悄地關門出去了。梓衿看了桌上一眼,便腳步輕盈,徐徐的走到搖椅的後麵,替箜芒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箜芒被一雙冰涼的雙手驚醒,以為是張嫂隻道:“張嫂,無礙,你先下去吧。”感覺身後人未動,箜芒有些猶豫,起身看到是梓衿後,一改臉上疲憊,欣喜萬分的將梓衿扯入懷中:“我以為你走了。”
梓衿輕輕拍了拍箜芒的肩膀:“怎麼會?我並非背信棄義之人,說了小住幾日,怎會先行離去?”
“隻要你回來便好,我讓張嫂再熱一遍菜,已經涼了。”
“無妨,涼了雖然口感不如熱的,但是張嫂也要休息。若是你不習慣,我來時帶了些野果,也可以果腹。”
箜芒點了點頭,梓衿放開他,開始布菜。
飯罷,梓衿提議賞月,箜芒亦有此意。可巧,二人談話期間,閉口不提各自今日的去向。
“你方才一直在等我?”梓衿捏著白色棋子,盯著棋盤的空餘,掃了一眼箜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