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二十二、塵埃落(1 / 2)

先前這呼司監,可不是這麼說的。

祭與常崎念頭倏然轉動,均是幡然大悟,沒曾想這憨直黑熊呼,才是最奸詐的貨色。饒是兩熊精明,奈何這事情發生太快,沒能好生琢磨,均是落入了呼的圈套。

想及此處,祭與常崎這才動了真怒,目光微不可查地掃過呼延,如同一柄柄銳利小刀,直欲剮了這奸詐黑熊的心肝,食其肉、飲其血,才能解他們心頭之恨。

隻是此時羆端坐前方,心頭再有怒意,也隻得收斂至極,不敢在羆麵前露出破綻。

呼延這一招,將兩熊推到羆麵前,已是把兩熊逼到牆角,不得不相互辯駁一番,若是怒而失言,相互把對方身份揭露,才正中呼延下懷。

如此的小伎倆,羆此刻心知肚明,談不上布局宏大,太過陰險,細微處卻可觀機智,倒不至於讓羆反感,反而羆再看呼延時,眼神隱隱透出一絲欣賞。

有些小聰明,行行道道,幾日便拎得通透,又不算城府極深,不好掌控。

羆在心底給呼延脾性下了裁定,似戰熊呼這種角色,身份清白,正是羆如今最需要的。

在心底琢磨片刻,將腳下三熊的神色盡收眼底,羆緩緩斜下雄軀,黑毛熊掌杵著頭顱,目光陰冷,在祭與常崎之間來回打量,淡淡沉吼。

“老甌兀對我忠心無二,早前便曾與我進言,隻說你們兩頭戰熊裏,必有奸細!隻是他年老神衰,做不得探察明細之事,我便讓呼接了他的位子,明是讓老甌兀去職養老,得享幾年安閑,暗裏便是讓呼來查探隱秘!”

“奈何呼初來乍到,本是憨直魯撞,又是急躁性子,讓他做這暗中查探之事,如今看來,是我高看他了!委與如此重任,沒曾想還是鬧到了我這裏!”

既說到呼延身上,呼延自然露出羞愧模樣,垂頭沉吼道:“呼無能,讓主上勞心了!”

羆怒瞪他一眼,沉吼道:“你的事,現下懶得罵你,待會兒再與你說!”

“祭司長!常崎司監!你們說說吧,誰才是我兄弟忌的食客?”

“主上!”

兩熊同吼出聲,仰望羆時均是一臉悲憤、忿怒,探出兩根三尺長的粗壯黑指,點向對方頭顱。

還是祭老奸巨猾一些,似是因情緒過於激憤,指頭哆哆嗦嗦,仿若無意間,竟真觸到常崎眉邊太陽穴。看似輕點,實則力道厚重、剛猛,直戳得常崎熊軀一個踉蹌,終得搶先開了口。

“主上!祭跟隨主上數千年,一貫是恪盡職守,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竟遭這常崎狗崽的暗算,汙蔑我不忠於主上!還望主上明辨忠奸,讓我捶死這倒打一耙奸貨!”

常崎穩住身形,扭頭怒視祭,拳頭握得哢哢脆響,直欲一拳朝祭砸去。隻是此時祭率先開口,情勢危急,他哪有這閑心與祭廝鬥,立時怒吼道:“主上!常崎雖做主上食客不過千餘年,但一顆忠膽,對主上斷無二心!主上明鑒!這祭老賊,往日便與忌少主食客往來甚密,他不是細作,還會是誰!”

“主上!”

祭高吼一聲,那熊臉上滿是悲憤,閃過些微遲疑神色,忽而又咬牙沉吼道:“祭今夜既已被逼至此,便也顧不得同僚之誼了!”

聽得這話,呼延那對黑毛圓耳立時豎直,瞪著祭那雙熊目泛出興致神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便知祭是要下狠手了。

隻見祭扭頭怒視常崎,哪管常崎一臉驚愕,兀自高吼道:“常崎是奸細!明麵上與忌少主的食客不相往來,每次麵見主上之後,隔不得三、五日,便會與忌少主近身仆人玉柏偷偷私會!自然是刺探主上諭令,再行告知玉柏,轉入了忌少主耳中!他才是忌少主派來的細作!”

“祭老賊!你!你誣陷於我!”

常崎驚怒交加,怒吼時已是難掩凶戾,揚拳砸向祭的頭顱,欲殺之而後快。

祭哪能讓他如願,一拳探出,與常崎重拳猛撞,相互吃痛收手。祭冷眼與常崎對視,沉吼道:“莫想殺我滅口!我本懶得告密,誰知你竟反過來汙蔑我!我自然要仗義執言,好叫主上曉得,誰忠誰奸!”

被祭格開拳頭,常崎怒瞪著祭,呲牙信吼片刻,咬牙沉吼道:“我早前說他與忌少主食客往來密切,是想讓主上對祭老賊提防一些!隻是他高為上司,我怕告他不倒,反而夾私報複,這才不敢直言麵見主上!隻想等日後把柄捏牢,再好叫主上知曉!”

“沒曾想這老賊血口亂咬,今夜既已至此,我即便難洗這身冤屈,亦要告知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