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春暖花開之際,到時定請孟兄來喝杯喜酒。”李栗風故意將手搭上藍欣的肩膀:“先前聽孟兄想要尋人?這漠城內還沒有我不認識的人,興許我可以幫上忙。”
“他想找的人也叫藍欣,你幫忙打聽打聽這城內可有和我同名同姓之人?免得他總是將我錯認為他的那位朋友。”藍欣在旁附和道。
被揶揄的孟飛尷尬地笑了笑:“是我認錯人了,還請藍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李栗風挑眉道:“哦,還有這般巧的事。不知孟兄可有你那位朋友的畫像,我好派人去幫你尋找。”
該知曉的也已知曉,孟飛也沒有必要再留下:“謝葉兄的好意,時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見他起身準備離開,藍欣意有所指道:“孟公子,我喜愛清靜不願被人打擾。而且我未婚夫醋味極重,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是啊,我特別愛吃醋,為此,我還特地開了一家釀醋坊呢。”李栗風嗬嗬笑道。
孟飛被他們這一唱一和給逗笑了,想來他們的感情還真是很好呢:“藍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後絕不會再來打擾。”
“剛才的事,多謝了。”等孟飛離去,藍欣甩開攬在肩膀上的那隻手,欲行離開。
李栗風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他是軒王的朋友吧?所以你才急著要走?這個世界說大不大,你想過沒有,你們總有一天會遇見的,到那時,你要如何再逃呢?”
“兩年了,我以為我已經能夠做到釋然,可昨天遇見了他,我才知道我的心一直在自欺欺人。”
不過才一晚而已,這雪下的都快要沒到膝蓋了,看著這被白雪覆蓋的天地,藍欣伸出手感受雪花飄落在掌心的觸動:“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孟婆湯,該有多好呀,那我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很可惜,這世上沒有孟婆湯,也沒有忘情水,所以你要學會放下,學會接受。”李栗風悠悠走至她身邊:“我要去趟雲城,要不要隨我一起去呢?我的未婚妻?”
“作為你的未婚妻,當然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萬一你被別的女人勾引了,我可怎麼辦?”藍欣順著他的話說道。
李栗風牽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雖說你長的其貌不揚,可誰叫我對你情有獨鍾呢,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不離不棄的。”
“那我拭目以待咯,未婚夫。”他的手真溫暖,也許這溫暖真的可以帶自己走出這冰冷徹骨的冬天,藍欣安心地將手放在他手掌心。
漠城 醉香濃
“終於決定給她贖身了?不是我說你,你的心也夠狠的,竟然拖到了現在,不過好在你終於是想通了。我叫人去通知她收拾收拾,等下和你一起走吧。”數也未數桌麵上那疊銀票數,淩閣直接揣進了袖中。
“幫我把這個給她。”看著李栗風遞來的地契和銀票,淩閣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
聽見門外細微的聲響,李栗風道:“每個人都有個價碼,而這,正是她的。”
“為她贖身卻又不要她,你這是何意?”淩閣氣憤地說道。
李栗風慢慢品嚐著杯中酒:“以後這兒,我不會再來了。”
等了這麼多年以為終於等來這一天了,原來天堂到地獄不過是一瞬之間,影月苦澀的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
“怎麼?打算修身養性了?這可不是你風格。”淩閣道。
放下酒杯,李栗風輕輕笑道:“誰叫我未婚妻是個醋壇子呢,要是被她知道我流連在此,非殺了我不可。”
淩閣口中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未婚妻?你什麼時候訂婚了,我怎麼不知道?不會是她吧?”
“就是她。”一想到那張平凡之極的臉,李栗風的嘴唇不自覺地上揚。
他的語氣神情都在告訴自己,他已經入戲了,淩閣心下一驚:“不過是做戲而已,你會不會太當真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不入戲,怎能引來她人。走了,影月的事就交給你了。”李栗風起身道。
“真的隻是在做戲嗎,還是那隻是用來掩飾的借口?阿風,小心到最後傷的隻是你自己。”淩閣語重心長道。
淩閣,你可知,我一直在勸她學會放下,可我從來就未放下過,看來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會自欺欺人的傻瓜,也許隻有真正傷過一次,我才能釋然吧,李栗風心中默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