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蕭然在離歌抬起頭的那一刻,仿佛時間靜止了,真的是離歌,他苦苦等待了近十年的離歌,隻是如今她為何這般瘦弱。
看著兩人的表情,嫿緯也是不敢相信,看來她真的就是哥哥要找的離歌。
回過神來的離歌站起來就要離開,她不敢麵對蕭然。
“離歌。”僅僅兩個字卻帶著濃濃的思念,白蕭然的雙眼赤紅。
聽著熟悉的聲音,離歌身子一頓,她低下頭來,努力讓自己笑起來:“這位公子,恐怕你認錯人了?我沒見過你。”
離歌的話徹底激怒了蕭然:“你不認識我為何要躲避我,你不認識我為何不敢直視我,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因為你的一句承諾,我等了近十年,為何換來的卻是你的一句不認識,究竟是你無情,還是我愛錯了人?”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刻般在離歌的心裏,她沒想到蕭然一直在等他,淚水順著她的眼角落下,最終她抬起頭來,看著她夜夜想念的人:“對不起,你值得更好的。”
見離歌終於肯直視自己了,白蕭然靠近她:“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也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看著到處都是人,嫿緯覺得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從懷中那出二兩銀子:“大爺麻煩你幫忙看著這些女紅,我們有些話要說,說完了就過來。”
接過銀子,大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沒事你們去,多晚回來都沒關係。”他算是聽懂了,原來他們是老相識,這男子也夠癡情的,看他裝扮就像個有錢人公子,如今有錢人像他這樣感情又專一的人不多了,老來這姑娘的苦日子熬到頭了。
他們來到一處涼亭,嫿緯識趣的坐在遠處的柳樹下,看著水中的魚。
兩人坐在石凳上,白蕭然看著離歌,等待她的答複。
“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不找一個?”她並沒有回答白蕭然的問題。
“找?我白蕭然這輩子隻愛你一個,要我娶一個我不愛的人回家我做不到。但是你呢?為什麼離開這麼久也不來找我?”白蕭然有些受傷的看著離歌。
不想看到這樣的眼神,離歌低下頭來,一陣苦笑:“你以為我忘記你了嗎?曾經的約定我從來沒有忘記,我也沒有一天不在想你,可是我搬家的第三年我爹就得了肺癆,看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現在可以說是一貧如洗,如今我爹還要每天喝藥,我沒有時間想別的,我隻能每天為了看病錢喝藥錢發愁,你知道嗎?”說著說著她流下了淚水,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爹娘麵前表麵的很堅強,其實那不堪重負的家庭早於壓的透不過氣,而她卻不能表露出來,此時的看過去無比脆弱。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你明知道我會幫助你的。”白蕭然看著離歌眼中有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
這時離歌擦幹眼淚,嘲諷般的看著白蕭然:“我不知道,我怕得來的是你厭惡的目光,就像我那些親戚般,家中沒落魄時不知有多親切,後來我爹生病,他們卻像躲著才狼虎豹般遠離我們,我更怕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隻能走的遠遠的。”說到最後又梗咽了,她現在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難道你不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什麼時候嫌貧愛富過,就因為你的以為,讓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離歌這樣的解釋讓白蕭然很是生氣,他沒想到自己在她眼裏竟是這麼的不堪。
“真的很對不起,蕭然你忘了我吧,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離歌說完起來轉身離開了,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刹那眼角的淚水再次滑落,她都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流淚了。
這時白蕭然起身快步走進離歌,一把拉她進入懷中,任離歌怎麼掙脫也不放手:“我說過這輩子非你不娶,既然我找到了你就不會再放開手,無論你之前怎麼想的,但是我就這一顆心,裏麵裝的全是你,回到我身邊吧,你需要我,不要逞強了好不好?”白蕭然的聲音很柔和,生怕一不小心離歌就真的要再次離他而去。
不得不說他的話打動了離歌,隻是她沒有當初的容貌,看過去也不在年輕,即使蕭然不在乎,可是也會有人說閑話,她不怕別人議論自己,可是她卻不希望蕭然被議論:“我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等了我這麼多年,如今我看過去也沒有了當初的容貌,你真的不在乎嗎?”
“如果是因為容貌,我可以找比你還美的,但我要的是你離歌這個人,這世界上又是會願意等一個人一等就是十年呢,而且還是個可能永遠等不到的人,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離歌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吧!”白蕭然說完再次用力抱緊了離歌,仿佛要把她融化進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