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愕然地和他重話了,他似乎有話對我說。
“還是你先吧!”顧景軒有些不好意思。
“嗯哼——”我裝作清了清嗓子,也不推辭道,“你身上的毒——可有再發作?”
“嗬嗬,暫時算是穩定了下來,謝謝子芍姑娘關心。”
“我可以看看那條紅線嗎?”我轉頭,卻看見他的臉似乎瞬間變得紅了起來,卻也不見有任何回應。我一愣,立刻反應過來,他是在害羞。畢竟這個時代,男女還是有別的,我一個女孩子,怎麼好隨便就去看男人的手臂?
“這個,就——就不用了吧?”顧景軒的小臉早就不知道該往哪裏看了,不小心落入我的視線裏,頓時又低了下去。很難得看見他這麼不自然的時候,我心中一陣惡趣味的開心,原來他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那麼鎮定。
“看一下啦,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伸出手去,作勢要拉他的衣袖。
顧景軒嚇得幾乎要跳了起來,連連擺手道:“呃,那個,那個萬萬不可,子芍姑娘你一介女子,怎麼可以隨便看男人的身體?這個——這個——”他似乎有些為難地看著我,說話也是不尋常地吞吐。
“我是大夫,要對患者的病情有所洞悉,有什麼不可以?”我的手已經觸及他的衣袖,便不再客氣,反正你今天害我淋了一身雨,不整個夠本,怎麼讓你知道以後看見我要避著點。我打定主意,手上一使力,衣袖便被高高撩起,一條醒目的紅線頓時無所顧忌地映入眼簾,已經越過手腕一指的界限。顧景軒連掙紮都忘了一般,瞬間石化。
“喂——你怎麼了?不動了?”我的手在他麵前晃一晃,心裏暗暗笑得想趴下。
“你你——你——”顧景軒臉上的表情真是豐富,隨即指著我,似乎頗為憤懣道,“你可曾習得婦德女貞?怎麼——怎麼能光天化日之下便看男子的身體?當真——”
“咦?你忘了?那次在你府中,師傅為了救你,已經掀起過你的衣服了。我早就看過了,嘻嘻嘻!”顧景軒的臉上似乎又紅了幾分,看得我更加竊喜。
“你——你——怎麼能說得如此隨便?”顧景軒看著我,滿臉震驚,隨即有些憤怒道,“你一個女子,終究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名節,你這般——可曾記得父母教養?”
“嘿嘿,我從小就沒爹,哪裏來的父母教養?”我聽得他一句“可曾記得父母教養”頓時心中火起,冷笑道,“顧大公子這般輕易便讓人看了去,可是要子芍負責?”
“你——”顧景軒嗔怒得說不出話來,見我又向他手臂上的紅線瞥去,連忙將衣袖捋下,手腳慌亂間都可以看見他的耳朵紅了。
“嘿嘿,你裝什麽正人君子?有你這麼無故撞了女兒家,還拉著往雨裏跑的嗎?說起來此處還真是偏僻了點,你拉我來此莫不是有什麼不軌的念頭?”我故作驚訝厭惡地看著他,又是一陣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