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一字一句認真道:“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啊——”震撼,他震撼,我如何不是一樣?
“你?難道?”他細細打量之下,突然臉色大變,“你和琦妃——”
“不錯,我正是琦妃之女——花子芍!”我見他雖然之前臉色大變,聽到我報出真實名姓的時候居然反而沒那麼大反應,也知道他已經從我話中猜出我的來曆。
“你一直居住在解語殿中?居然連我都不知道有你存在。”花望舒手中的刀終於收起,語氣也漸漸帶了點溫度。
“我一直和娘住在一起,十多年來從未出來過,你如何知道我?”我撇撇嘴道,“要不是娘病得厲害,我也未必會出來,也就不至於遇到你了。”
“琦妃真的生病了?”他看著我道,“怪不得你會在禦花園迷路,還口口聲聲說要去太醫院,你真闖了過去該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呢,但是娘已經吐血了。”我泄氣地低頭,突然抬頭道,“要不你幫幫我吧?”
“幫你?”他嗤嗤笑著,眼角厲色一閃而過,“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誰?”
我一凜,突然想起是了,他是淩妃的兒子,如何會幫我呢?我抬頭堅定地看著他,笑笑道:“那我請你放我去找太醫可好?”
“放了你?”他微微遲疑,突然臉色一陣青白變幻,色彩誇張得讓我不敢相信,似乎還籠著一層淡淡的青灰之氣,接著便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那血也真是詭異,在地毯上一著落,居然“噝噝”地起了輕煙,那地毯已經穿了一個洞。
“哎呀!你怎麽了?”我大驚,不知道他何時中了這麼駭人的劇毒,難道他剛才倒在禦花園便是因為中毒了?想著這一係列的事情,終於隱隱連起了一點頭緒,他是被人暗算了,所以才會倒地,正巧我經過撞見,剛才和我一番折騰,居然沒有露出半點中毒之兆,他也真是頑強。
“咳咳——”他突然身體搖晃了幾下,似乎想要硬撐,卻也不得不倒下了。
“你——你中毒了?怎麼辦?”我先是想著要怎麼救他,突然意識到我這不是救蛇的農夫嗎?瞧他剛才口口聲聲要殺我的樣子,救了他無疑是要斷了自己的生路,還是不救為好!想到這裏我就要逃跑,走到半途隻覺得腳下一軟,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哼哼,你是想要逃嗎?”眼前之人臉麵扭曲,似是極力忍下痛苦,嘴角依舊掛著一抹顏色發黑的血絲,樣子甚是嚇人。
“你你——你——我——”我被他抓住腳踝,隻覺得渾身無力。他咬咬牙,出手如風,瞬間便點了我周身數下,我下身頓時不得動彈,雙腳如同不再是我的了。
“你要幹什麼?我——我——我要喊了啊!”我結結巴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難不成——
後麵的我實在不敢想象,嘴上不間斷,把禽獸,敗類,畜生……所有能想到的詞都恨不得罵個遍。
“嘿嘿——你可以喊啊,我現在渾身無力,你一喊自然會有人來救我,你嘛——”他冷笑著,“怕是也難逃此地!”
“你!”我瞪著他,恨不得把他一腳踢得遠遠的,可是這些都隻是想想而已。眼前的人已經慢慢靠近,一點點地壓了上來。我一急之下,想起自己上身還有知覺,連忙用手去推。不推還好,一推就嚇了一跳,那身子居然散發著很高的熱度,就這麼一點一點無視我阻擋的壓了下來。那張臉也一點一點靠近,隻見那額間的月魄突然間似乎發出一點紅光,顯得邪異無比。他喘著氣,似乎每一點動作都耗了不少力氣。可是偏偏我連虛弱的他都抵抗不了,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般無助。
“啊,你要幹什麼,幹什麼?你——你你你!”我急得都快哭了,“你可是我哥哥,你可不能亂來。”手死死撐住那最後一點空間,不讓他的上身完全壓下,像是在和他進行一場拉鋸戰,雖然明知最後的結局。
“哼哼,想逃,難道忘記你說過的,你這條賤命已經是我的了?”他笑著,那喘息聲讓我久遠的記憶突然翻湧。那樣的夜晚,也是那樣的喘息,充斥在耳邊,我的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滾滾而下。手突然無力掙紮,他也猛然使勁,俯身而下,再也終於承受不住那一點重量。
我痛苦地閉上眼,淚水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