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維斯裏正來回轉圈的那倆個人,即將第三次錯過這一域開滿紫藤的院子,當然不是他們粗心大意的一次次漏掉,而是在他們眼裏,這根本就是個不存在的地方。
“我明明記得,是在這個方位。”然而伊洛終於在快要轉彎離開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腦子正迅速確定著記憶裏的位置,轉而走到那一整堵紅磚水泥牆前,這堵牆融在陽光裏,伊洛挑了間隔的幾塊磚頭,曲指試探地敲了敲牆麵。可是感覺不到任何空間靈量質子,伊洛繼續仔細地敲著,找不到靈量源頭,就算知道是幻結術,也無法確定出具體位置,繼而也就無從下手去解開。
伯靈敲了兩塊磚,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便停下來,撐著牆對著伊洛問道:“你確定你不是幻覺了,又或是記憶出現了偏差。”
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錯誤的方向,因為條件也不允許他浪費時間,距離那人去靈管局還剩半個小時,現在的一分一秒都甚為重要。
然而伊洛並沒有停下手裏的活計,他貼著磚牆仔細地搜尋著手下可能出現的任何一絲變化,表情嚴肅,“那你覺得呢!我之前傷的並不是頭,好嗎!”
伯靈不置可否地聳了一下肩膀,無奈地撇了下嘴,接著變換姿勢繼續跟著伊洛試著敲尋靈量質子源。
要不是隱空結界,他們倆這樣的怪異行為一定又會成為新聞焦點,尤其是裏麵還有個佩戴了巨大凶器,穿著奇怪,藍發即腰的伯靈。
“怎麼亂扔東西,我不是說,下次再帶你來,今天先回家。”正當他們還在聚精會神,“上竄下跳”像壁虎一樣沿著牆壁前進的時候,一個媽媽領著孩子路過,她因為孩子發脾氣扔掉手裏的冰淇淋而加以訓斥。
這一舉動讓伊洛和伯靈一時停在了上一秒的姿勢,那枚裹著色彩繽紛巧克力豆的冰淇淋蛋筒,正朝四肢伸展在牆麵上的伊洛飛來,當然他並不是因為害怕這枚已經在融化的冰淇淋會弄髒他的衣服,而是那枚冰淇淋準確穿過伊洛的身體後,在掉向伊洛腳邊的時候,竟然穿過了牆角底邊,消失無蹤。
伊洛抬頭和伯靈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伯靈迅速向後伸手,對著那對母子畫了一個圖形,一個類似對魚的藍色光線圖形,被伯靈一壓手推了出去,那孩子在母親的訓問中大聲哭鬧,然而卻在接觸到光圖的瞬間,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畫麵,倆人紋絲不動地定在了原地。
待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被那個圖案吸收殆盡之後,伯靈轉動著右手,抬手由上向下輕輕一揮撤了隱空結界,伊洛退後一步,翩然起手,指尖一點熒藍,一道淡光從指尖抽出,劃向牆邊那一角,但是任何細小的變化,都沒有在光束接觸到牆角的時候出現,那光像是被紅磚牆阻礙了一般,沿著牆邊如同流水一般四散,漸消。
就算剛剛那一戰,自己是消耗了很多靈量,還受了傷,可是以自己現在恢複的程度,難道連這種幻結界都沒辦法解開嗎?在伊洛搖著頭抬手,準備嚐試第二次注入靈量的時候,他旁邊的伯靈默默移到他身後,在自己的身側輕輕旋轉揮畫著手,有極淡的光霧自旋轉的手蒙繞成球,逐而隨著伊洛再次推出的藍光豪無分辨的混雜在一起,然而伊洛並沒有注意到。
這一次光直接穿入了牆體,那本是垂直堅硬的牆麵,突然像是被風吹皺的巨型印花紙張,波動了起來,繼而由那一點向兩邊褪去磚牆的紅顏色,慢慢顯露出隱藏在這幻像之後原本的樣子,伊洛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