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那個人打斷了達爾,一時間,他好像掉進了達爾所敘述的某段久遠的記憶裏,某段久遠卻足以用清晰不退的重傷淹沒他的記憶,那段記憶裏似乎還協雜著某些讓他恐懼的東西,他痛苦地揉著自己的頭發,顧及不得那麼多,失力跌坐在身邊滿是灰塵的椅子上。
“別讓我的名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我會覺得肮髒不堪。”達爾撇過頭,不去看那個看起來悲傷不已的人,並朝那人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什麼惱人的蚊蠅。
“我知道你恨我,所有的族人都應該恨我。但你現在做的和我有什麼不同呢?你不要再錯下去了,放棄吧,沒用的。不要再去傷害,放過庫裏,放過彭開羅家的那個男孩,也放過莫知零她們。”
達爾轉過身,麵對著那副蒙著歲月顏色的少年肖像畫,淩厲地說:“放過?那他會就此放過我嗎?你知道為此我花費了多少心血?難道就這麼輕易地放棄,我已經找到冰原力了,我告訴你,為了解除那該死的契約,曾經的你可以不擇手段,現在的我也一樣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我可以舍棄一切包括我的靈魂,說服馬卡拉嘉不要傷害你,隻求你能停手吧!”達爾聽見身後那人猛然站起時,鬥篷沙沙作響的聲音。
“說服馬卡拉嘉?”達爾沒有回頭,他的視線似乎快要將那副肖像燃化一般,他多不想在這裏留下任何屬於自己的痕跡,無論是這幅肖像,還是顯現在那副族譜上標示著自己血統的名字,他曾經有多少時候都在想著將這裏付之一炬,但他為什麼始終沒能這麼去做呢,也許做了自己能好過點吧!
“就憑你!如果你真的可以,謨可裏克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了,一錯再錯的人是你,不是嗎?你的靈魂對於馬卡拉嘉來說在你放棄你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豪無價值了,而我,覺不會將自己的靈魂交給那個肮髒的垃圾。”
達爾回過身體,對著那個人,慢慢退至到廊門邊,“十分感謝,你把我弄出了那個該死的護界,我會,好好珍惜,這次逃出來的機會。別再妨礙我,我現在做的也是在幫你。所以你隻要好好的看著,他們想要守護的,我終會一一毀掉。”
那人在達爾的身影,如同退色的影像,漸漸融入廊門,就快要消失的時候,對著達爾所站的位置急忙衝了過來,帶起一陣泛著銀色的塵埃,他握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項鏈,然後匆忙伸出手,去環達爾的腰,卻因為摟了一個空,打了個踉蹌。
門依然是門,但達爾已經消失了,那人久久地立在門前發愣,繼而他失落和無奈地重新站直身體。
他抬手再次握住胸前的那條銀製項鏈,達爾,這次我定會傾我之力,阻止和保護你;如若不行,希望它可以幫助你度過難關,我的孩子,當他放下手時,本該墜在胸前的那枚寶石,不知何時,已不明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