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零一時語噎,的確,莫知凡處境不明,無論是表哥還是這個達爾對他來說都是威脅,而且自己不在,他就更危險了。
雖然自己還不知道達爾對自己和莫知凡態度的突然轉變是因為那個突發事件,還是別的什麼。但她知道一點就是眼前這個達爾非常具有攻擊性。
還有愛麗絲,如果不是自己把她叫出來,也許就不會連累她跟著遭遇這些事情。不知道洛克夫婦回來看見自己家會怎麼樣,要是知道愛麗絲還被綁架了,該有多著急。
不能再因為自己的錯誤舉動而增加他們的危險係數了。想到這些,莫知零突然沉默不語,那個人轉身朝著出口浮過去,鬥篷的垂擺拖出一道黑色的軌跡,這一切對於,接二連三遭受刺激的莫知零來說,已經不以為奇了。
但莫知零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舉起自己的雙手,衝著那個已經半個身子化在出口光影裏的人,大聲嚷道:“喂!我老實點可以,但你也得用你的木棍先把我的手腕分開了再走吧。”
莫知零揮著兩隻比塗了強力膠水還結實的手腕,他不會打算讓自己接下來就這樣抱著手生活吧!
但那個已經有些晃眼到看不清身影的人,好像隻回了一下頭,因為那個礙事帽兜的緣故,莫知零也沒太了解他是個什麼動作,但她模糊地聽到了一聲冷笑,然後達爾和他那身黑色的鬥篷便一起消失在了那道光線裏。
莫知零心裏鬱悶煩躁地坐回原位,繼續陷在那堆詭異的木頭殘肢裏,雖然有一肚子想要咒罵的話,但她告誡自己要忍耐。而且她的腦子現在亂的像一鍋煮得希爛的番茄土豆,沒辦法供她認真思考任何問題。
褐色的厚板子“哢”的一聲悶響,便再次阻斷了外麵的光亮,又隻剩下那盞慘兮兮的白治燈照亮這間古怪的屋子,留下的男孩一句話也沒說,小心地低頭瞄了一眼莫知零,像是又因為什麼害羞了起來,慌忙轉身,開始在工作台邊忙了起來,莫知零發誓自己這次絕對沒有盯的那麼明顯。
莫知零無聊地看著那個自顧著打磨,雕刻、忙碌的身影,就這樣在那堆木頭零件上一直幹坐著,除了偶爾稍微移動下壓麻的腿,什麼也做不了,至此開始莫知零她們就又被像空氣一樣對待,愛麗絲也沒有一點想要醒來的跡象,莫知零想著晚一點讓她麵對被綁架的現實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而那組褐色櫃子的另一邊,則是另一凡景象,比起被米福斯用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一切時不同,這間別墅的寬大客廳終於有了它應該有的氣派和功能。
從八開的落地窗坦蕩落進的陽光透著斑駁的紫藤花影,裝點著米白色的地板。
堇藍色底,彩描著花鳥魚蟲的家設,恰當好處的立在各自的位置,繁而不雜,陳而不舊,左邊最後一扇落地窗邊,一張同色的幾桌,上麵擺著一個藍色碎晶玻璃瓶,裏麵一朵白色的花猶自孤芳。
達爾交著雙手,翹著腿,坐在一張白色大軟背椅裏,看著窗外的光景。
“對不起,謨可裏克大人,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行動。您知道這些日子協管會的人24小時活動在梅廷路附近,我沒法得到準確的消息。”那個一頭金色短發的人,恰好站在一道明晃的陽光裏,抬眼便隻能注意到他一頭耀眼的顏色,他恭敬地將頭壓了一下,以示對自己失誤的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