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夫人當夜便被接到了瑤光閣,王管家特被特準:可自由出入皇宮。至於那位禦醫,姓胡單名一個宏字。當年他的父親是禦醫之首,所以通過父親的關係,胡宏在四十歲時,便也在宮中擔任了禦醫。當年先皇逝世,胡宏的父親,難逃罪責,被賜予了一段白綾,自縊於家中。胡宏為了幫父親正名,苦心研究,終於有了進展,這次便是要利用這個機會,為父親洗刷冤屈。
靈兒在看到南宮夫人的樣子之後,心中一急,暈了過去。再加上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奔波,染上了風寒,每日咳嗽不止。
時曉每天守在閣內,隻能到夜晚才可以看看南宮夫人。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
濃重悲傷的氣氛甚至感染到了啾啾,就連髒話都罵的少了。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五天,可時曉卻覺得比五年還要漫長。
王管家匆匆趕了回來,這些日子外麵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奔走,不過還好,南宮世家的生意早已有了自己的係統,倒也沒什麼收拾不了的大事。
“時曉!時曉!”王管家喚醒還在走神的時曉,‘小姐’這個稱呼讓時曉頗為鬱悶,在對王管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情況下,終於逼迫王管家改了稱呼。
“怎麼了王叔?”時曉著急的問道:“是不是生意上出什麼事兒了?”
“沒有!放心。”王管家望著僅僅五天就瘦了一圈的時曉,疼惜道。
時曉這才心安的點點頭,倘若南宮夫人醒來,發現南宮世家麵目全非,時曉都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南宮風到了。。現在正住在陶之冰的家裏。”王管家略微擔心的道:“做為晚輩,你應該去看看他。可他那個人。。”
“王叔!沒事兒。”時曉笑道。
啾啾從樹上飛了下來,落在時曉的肩膀上怪叫道:“走!帶爺去看看那個混賬東西,長什麼求德行。”
時曉笑了笑,捏了捏它的鳥嘴,但並未責怪,這些天啾啾總是想辦法搞怪逗自己開心,更何況,時曉也是那麼想的,南宮風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為什麼他一回來,南宮夫人就中毒了?
“時曉!記得一定要忍耐,即使他在怎麼侮辱你,你也不可以發怒啊!”王管家苦口婆心的道。
時曉明白,自己與南宮夫人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而南宮風雖然被逐出過南宮家,可卻是除了南宮夫人之外,唯一的直係。他有合法的繼承權。時曉如果一時意氣,那南宮家可就真要徹底變天了。
“我明白的!王叔。”時曉保證道:“娘親一日不醒,我便一直對他笑臉相迎。”
王叔點點頭,想了想又不放心的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時曉笑道:“王叔我一個人應付得來,更何況閣內要是每一個信的過的人。我怎麼能放心的走呢?至於靈兒,現在剛剛好了一點,不宜出門,否則會落下病根的。”
“好吧!小心些。”王管家叮囑道。
時曉笑道:“您老多慮了,我去見二叔,又不是仇人,能有什麼危險。好了。我走了。”
時曉出了宮門,忍不住感慨了起來,就連王管家這樣平時少言寡語自信滿滿的人,話也多了起來,而且還有那種語氣,看樣子任何人都是有脆弱的一麵啊!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時曉眼前,沈維看著時曉,眼神之中有掩飾不住的心疼。
“我都知道了!”沈維輕聲道:“你還好吧?”
“很好啊!”時曉忍住要流出的眼淚,笑的問道:“幹嘛這麼問?”
沈維微微的道:“因為你瘦了。。夫人現在情況怎麼樣”
時曉哽咽了起來:“還是那樣子,一直沒有醒來。無論我怎麼叫她,她都不理我。”
沈維歎了一口氣道:“夫人吉人天相會沒事的。倒是你要注意身體啊!別夫人醒了你垮了。”
“謝謝!你這是要去哪?”時曉問道。
“沒什麼事兒!就是轉轉。你呢?”沈維反問道。
“我要出去一趟。”時曉答道。
“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陪你!”沈維道。
啾啾不屑的撇撇嘴:“沒什麼事,你跑皇宮裏溜達?吃飽了撐的?”
這句話把時曉和沈維都弄的尷尬不已。
陶之冰家裏的客廳內,主位上坐著一人,陶之冰則站在外側。此人一身藍袍,一雙黑靴,一根藍發帶,不愧是南宮夫人的弟弟,五官精致無比,簡直無可挑剔,那一寸有餘的山羊胡子,更把他襯托的儀表不凡,此人便是南宮風。
時曉和沈維一起走了進來,啾啾小聲嘟囔道:“人模狗樣的混帳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