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呆呆的望著那些碎布,聽著南宮夫人話裏的決絕,表情一閃再閃。
“怎麼?”南宮夫人冷冷看著跪著的李沛。眼神淩厲:“你想和我動手嗎?”
“奴才不敢!”李沛急忙低下頭,聲音有些嗚咽:“隻是這絲巾之上的每個字,都是主子滴血而成,這這這可都是主子的心意啊!”
“心意?李沛,當年你也在場,我是如何挽留他的,可他呢?”南宮夫人聲音漸冷:“是他無情無義,此時卻派你來當和事佬,他覺得你救過我的命,所有有此麵子是嗎?”
“夫人!”李沛重重拜倒:“你誤會主子了,你真的誤會主子了。”
“不要在說了,你若再提他,你我之間也再無交集。”南宮夫人冷冷的道。
李沛趴在地上良久,輕聲說道:“奴才明白了。”
“外麵那人是幾皇子?”南宮夫人問道。
“四皇子,也是最小的皇子。”李沛恭敬的答道:“四位皇子之中,隻有這位頗像當年的主子。”
“是嗎?”南宮夫人冷笑一聲:“那狀元郎呢?”
李沛一滯,還是斷斷續續的道:“那正是主子第一次下江南之時..唉!”
南宮夫人笑了,笑的很蒼涼:“好啊!好!四下江南,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的風流債?”
“可絲巾上的詩句..”
“閉嘴!”南宮夫人打斷道:“你家主子的風流種子,居然派在我的眼皮底下?借助我為他升官鋪路!真是物盡其用啊!比起他我南宮瑤是個地地道道的傻子,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子。”
“夫人!”
“罷了,李沛,你起來吧。我現在明白了。”南宮夫人在刹那間仿佛變了一個人般,冷酷的讓人不敢直視:“我總有一天讓他知道痛!真正的痛!你把原話帶給他。”
遠遠的時曉望到了豐寧的城牆,臉上鬱悶的神色一掃而光。
“娘親,豐寧到了呢!”壓抑不住興奮,時曉大聲呼喊道。
楚玄微感意外,沒想到時曉俊顏之下,有著這樣的天籟之音。
豐寧的城牆高不過丈許,說是禦敵,其實卻是劃界之地。豐寧外患不在城牆之外,卻在城牆之內,因為豐寧靠海,所以常有倭寇襲擾,雖然二十年前的那場大圍剿,已經看不到了大股的倭寇,但也常有小貓倆三隻上岸偷竊(人太少了,與其說搶,不如說被搶。)。
車簾拉開,李沛率先走了出來,略一觀望,轉頭對王管家友好的笑笑,便跳下了馬車:“嗬嗬,小姐是第一次來豐寧吧?”
時曉不敢托大,恭敬的道:“正是!難道這裏還有什麼說法嗎?還請老先生賜教!”
李沛喃喃的道:“先生?”隨後苦笑一聲:“賜教不敢當,這又不是什麼秘聞。豐寧有內城和外城之說,內城繁榮似錦,外城山水秀麗,各有特色。不過隻有到了水映亭才算是真正到了豐寧。”沒有給時曉提問的機會,李沛略一沉吟接著道:“因為水映亭向北,則大部分是來自四麵八方的遊客的落腳處。而水映亭以難才是豐寧人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