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稍等。”李祥急忙轉身出了門口,似乎去準備藥膏。
她低頭看著傷處,泛紅處生出了水泡,她頓了頓,伸出另一手掌,毫不猶豫按在燙傷處,狠狠按壓。疼痛感驟然加深,似見縫插針的滲水,侵入骨縫脈絡,苦痛難堪。
“娘娘,快把手放進冷水中浸泡一下,快。”李祥跪在她腳邊,手端金盆,急急道。
清靈眉角動也不動,麵無表情的將右手放入盆中,突遇冰涼侵膚,傷口處愈發麻木,紅色難退,隻是疼痛感似有漸弱。
等到拿出手來,李祥輕手輕腳給她塗了藥膏。問道“太後這是怎麼了?”
清靈淡聲道:“也沒什麼,坐得久了,撐不住。李祥,你說本宮是不是老了?”
李祥一愣,不知她是在說年齡還是在說容貌,一時間局促,不敢正麵回答,問道“娘娘何出此言?”
“皇太後,皇上再有子嗣,哀家都成了祖母了,還不老麼?”
李祥放下心來,原來她是指這個,他跟隨她多年,對她所思所想,多少也有些了解。
“太後,念由心生,拋開身份,以您這般國色天香,又豈是後宮那等胭脂俗粉可比擬的?況且皇上對太後素來心重,太後何必計較太多?”
李祥將“素來心重”用力的強調了一下,這番話,若喚作另外一個人說,鐵定是死十次都不夠的,可是作為太後身邊的紅人,他心裏十分篤定,太後對這番話很受用。
果然,清靈麵露紅暈,隻是片刻,又斂了色,虎起臉“你這奴才,又胡言亂語起來,看來本宮非得好好懲治懲治你這張嘴不可。”
“是,是,老奴說錯了話,老奴聽憑娘娘處置。”李祥早窺透了她內心的歡喜,也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來。
清靈卻噗嗤一聲笑了,“李祥,你說有朝一日,本宮是否真的能當上你口中的娘娘,而非太後?”
李祥一愣,繼而明白過來,探身向前,小聲道“這天下,隻有不敢想的,沒有不敢做的。”
這話顯然說道了她的心坎裏。太後彎起嘴角,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而棲鳳宮裏,又是另一個景象。呼延濯早早打發了身旁的小公公來傳旨,今夜在棲鳳宮裏安寢。嵐雪聽著,滿眼的慌張和不知所措。大婚已經數月,他雖沒有動她,可並不代表以後的每一天都會如此,他的每一次來臨都是個不小的威脅,嵐雪必須更加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