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1 / 3)

接下來的日子裏,秦牧清發瘋了般,瘋狂地追尋珠雅的下落。他去到市裏、省城,甚至北京、上海等地,一家一家醫院的尋找,但卻始終無法找見珠雅的下落。秦牧清沮喪的心情,人也消瘦得很厲害。雖然,珠雅離開了他,但是,仿佛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珠雅的每一次痛苦,他都能感受到。他時不時心裏有隱隱的緊張感,和疼痛感,他在那一刻,知道珠雅有多麼地痛苦。

珠雅離開秦牧清之後,病情又繼續惡化,不僅吃不下東西了,還常常嘔吐,嘔吐還帶著血跡。因為無法飲食,醫生和護士隻能通過輸液的方式給珠雅補充能量。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醫生給珠雅做了兩次化療,但非但沒有治好她,反而,因為化療,消瘦得更厲害,頭發也掉得很厲害。好幾次,她陷入了昏迷,昏迷了很久、很久。病情越來越嚴重,珠雅已經時不時精神恍惚,認不出糖糖、嬸嬸,甚至忘記自己的父母,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她痛苦的時候緊緊地呻吟著,然而,這呻吟聲,遠在千裏之外的秦牧清卻能聽得見。他又試著用冥想追尋珠雅的下落,但依舊尋不見珠雅的身影。但珠雅的呻吟聲,他卻聽得很清晰。

一個有月的深夜,秦牧清回到白雲山。沮喪、頹廢的他,竟然連華光小師弟都差點認不出他了。珠雅的呻吟聲曆曆在耳,秦牧清在慧空師兄麵前跪了下來。“師兄,求求你,幫我找找珠雅吧!珠雅病危,承受著無邊的痛苦,可我卻無論如何都尋不見她。”

慧空雙手合拾,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師兄,求求你!求求你幫我找找珠雅吧!”秦牧清哭道。

慧空師兄看了看無比頹喪的秦牧清,說到:“病人都不執著,你也該放下你的執念了。”

“師兄,我現在不想聽這些大道理,求求你,幫我找找珠雅吧!”秦牧清繼續哭道。

慧空師兄長歎一聲,說到:“慧清師弟,你不想想你為何就找不到珠雅呢!那是因為,她不想讓你找見她啊!”

秦牧清抬眼看著慧空,搖搖頭,一眼的疑惑。慧空說到:“珠雅姑娘不想讓你找見他,才懇求慧悟送給她念止觀。慧清師弟,這該是你和珠雅姑娘緣分的結局了。珠雅姑娘不想讓你再找到他,就是讓你放下這段塵緣了。”

秦牧清搖著頭,沮喪說到:“我不管,沒有珠雅,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死,找不見珠雅的下落,我…死不瞑目…”

慧空歎了一口氣,說到:“慧清,你本是風神,珠雅姑娘是玉月神,你們是神仙,神仙是不能有兒女情長的。你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用。來世,你也很難找見珠雅,就算找見珠雅,也找不見她的心了。除非,你能感動天地。”

秦牧清搖頭說到:“我不管,我現在要找到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慧空見到慧清很執著,看著他無邊痛苦的情形,他很不忍。他說到:“珠雅姑娘服下念止觀,就算憑我的法力,也不能通過冥想找到她。但是,我有一件法器,可以助你找見她。”

“是何法器?”秦牧清問到。

慧空起身,走進內閣,出來時,手裏拿著一個方形盒子。他走到秦牧清的麵前,坐定,將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一個羅盤。

“這是一個羅盤。”秦牧清道。

慧空說到:“這個不是普通的羅盤。你的身上不是有一個非同凡響的寶貝嗎?”

“是什麼寶貝?”秦牧清不解地問。

“月光神石!”慧空說到。

“月光神石?”秦牧清更加疑惑。

慧空說到:“這月光神石可是非凡的寶物,他可以扭轉乾坤。可是,要讓神石發揮它的最高的通靈能力可不是易事。慧清師弟,這月光神石乃是至上的寶物,卻輾轉落到你手上了。現在,你可以用這個月光神石和這個羅盤尋找到珠雅的下落。”

“我該如何用月光神石和羅盤找到珠雅呢?”慧清問到。

慧空道:“羅盤也是非凡之物,中間有一塊凹陷的地方,你將月光神石放入,然後,用法力默念你找尋找的人的生辰八字,羅盤就會給你指明那個人現在所處的方向。你沿著羅盤一直給你指明的方向,一路尋找下去,就能找見你心心念念的珠雅了。”

秦牧清聽了,方舒心,連連給慧空磕頭,連聲道謝。

慧空說到:“可是慧清師弟,我要囑咐你的是,珠雅姑娘有生辰八字,你可以用這生辰八字尋找到珠雅的下落。倘若珠雅姑娘死後,你就不能用珠雅姑娘的生辰八字尋找到她了。”

秦牧清點點頭,拿出藏在胸脯的那塊月光神石,放入羅盤,並用法力默念珠雅的生辰八字,終於,羅盤悄悄轉動,轉了幾圈,然後指針停止在一個方向。

“謝謝慧空師兄,師弟先去了!”秦牧清給慧空磕了幾個頭,拿起羅盤走了。

這邊,s醫院裏,珠雅已經在icu病房裏隔離。她深深地閉著眼睛,身上有多處探頭,嘴鼻處還戴著氧氣麵罩。她的呼吸很微弱,身邊的心率監測器的心率線也顯示出不好的狀態。

秦牧清借著羅盤的指示,終於找到了icu病房。他隔著玻璃牆,看到心心念念的珠雅。這一切,太不容易了,曆時兩個月,他不知道跑遍了許多個地方,每一天都是在發瘋的狀態。如果不是慧空師兄的幫助,他是找不見珠雅的。他看到珠雅的那一刻,欣喜,稍微掠過眼眉,但更多的,是感慨與悲傷。他重重地跪下來,因為身子支撐不住,他的心痛得抽裂,然而,這兩個多月來,他哭過無數次,此時,眼淚都快要哭幹了。他緊鎖著眼眉,眼神哀切,空目無淚。

過了些許時間,糖糖來到icu病房外探視珠雅,見到跪在地上的秦牧清。他那麼頹廢、那麼沮喪,身體消瘦得厲害,往日那個神采奕奕的他,仿佛天壤之別。

糖糖看在眼裏,心裏不是滋味,她走過去,想要扶他起來。“你來了?”糖糖問他。

秦牧清看了糖糖一眼,沒有回答,也沒有起身。

“秦老師,你別這樣,看著挺令人難受的。你快起來吧!”糖糖又試圖扶起他。秦牧清終於踉蹌地站了起來,隔著玻璃窗看著瘦弱的珠雅,深深地閉著眼睛,此時她已經陷入昏迷。

“她昏迷很久了嗎?”秦牧清弱弱地問。

“已經進入icu很多天了。珠雅的父母承受不住,也都病倒了,我媽媽在照顧著他們。”糖糖說到。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為什麼不辭而別?!”秦牧清質問著。“如果有我在身邊,可以為珠雅的父母分點擔當。”

糖糖眉頭緊蹙,說到:“這是姐姐要求的!我知道,我們不辭而別對您打擊很大,但是這是姐姐的意思,我們都不想違背。”

“她為什麼不想見我?她真的那麼討厭見到我嗎?”秦牧清自責自問著。

“她沒有臉麵見你!雖然,她知道你很愛她。但是,長久以來,你偽裝出來的冷漠,真的刺傷到她了。她不想見你的心情,你能理解嗎?”糖糖道。

一顆眼淚悄悄從秦牧清的眼角滑落。他深深地閉上眼睛。

“她跟我說過她和你在東京的雪地裏,你扔下她,不見了蹤影。當時,她知道你連夜離開東京,後來又離了職,她的腦袋都要炸了。牧清師傅,她放下你了!你也放下她吧!她說,她和你最好的結局,就是,再也不相見了!”

秦牧清哀哀地站立著,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不住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