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兩片三四片,
五片六篇七八片。
九片十片十一片,
飛入花叢都不見。
這據說貌似是乾隆爺流傳下來的神奇的詩現在正在盼盼口中念叨著,乾隆爺他老人家估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後輩媳婦兒裏居然還有人念著這首詩找東西的。是的,顧盼盼此刻正如一隻被火燒了毛的貓,撅著屁股半蹲在學校院子的花叢裏找來找去。
“怎麼都找不到呢!”顧盼盼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難怪早上眼皮子老是跳,原來應了這麼一劫啊。
她的項鏈不見了,正是啟熙送的那條,結婚到現在這是他送的唯一一件真心的禮物。
“不可能沒有啊,班級找過了,連小院子裏也沒有,那會落在什麼地方了啊!”
“你在幹什麼?”如冰魄般的聲音從盼盼身後傳來,盼盼立刻以臀部為軸心調轉180度,對上太子殿下蕭蕭漠漠的臉。
“在找東西,我的項鏈不見了。”許是剛才彎著腰找了半天腰酸腿軟的,盼盼決定耍次無賴不行那麼麻煩的宮禮了,反正又不是在宮裏,仍舊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太子殿下也真沒說什麼,隻是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
“你怕爬行動物嗎?”太子殿下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發問,盼盼有些莫名其妙,睜大眼睛望著那個千年寒冰似的尊貴人物,實在是跟不上他老人家神奇的思維。
得不到回答,太子也沒在意,又是冷了一會,悠悠開口:“你腳邊有條四腳蛇。”
顧盼盼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很給麵子地尖叫了一聲,猛地從地上躥起來,速度異常驚人,彈跳姿態相當專業。
“啊!”尖銳的超級女叫淩空徹響。
太子還是說完一句就陷入沉默狀,顧盼盼驚魂了半分鍾鎮定下來後四處一看,滿地花草,哪有半點蟲物蹤跡?
“四腳蛇呢?”盼盼疑惑地訊問太子。
“大概走了。”太子漫不經心地回答,頭也不抬,隻是盯著一處芍藥花叢望去。顧盼盼睜大了嘴巴,啞口無言。
走了?盼盼疑惑地看著神情平淡的太子,她幾乎可以確定剛才看到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從太子嘴邊滑過。
我說太子爺殿下,您該不是在……耍我吧。該不會就因為我沒有行禮,您就整了這麼一出?
太子看了半晌的花,盼盼瞟著太子的背影腹誹了半晌。
花草照舊安靜,波動的是心思罷了。
“這個是你的嗎?”太子終於再次打破了平靜,他心知再不出聲自己的背就要被顧盼盼的“顧盼神飛”箭給戳穿了。
顧盼盼看著太子把手伸進從口袋裏然後慢慢掏出,心有餘悸地退後了半步並做好隨時尖叫的準備,誰知道這位心思難測的爺到底能掏出個什麼東西出來啊,難不成是四腳蛇?
太子轉頭看到顧盼盼盯著自己的手一臉防備的樣子,寒冰竟有些暖色。手輕輕打開,一條銀亮璀璨的項鏈安安靜靜地躺在手心,盼盼睜大了眼睛果然尖叫一聲,不過是滿心雀躍。
“就是這個!”顧盼盼奪過項鏈,端詳著摸了許久,而後重新戴上。
“很重要?”
“恩!”盼盼點點頭,甜甜一笑:“很重要,是啟熙送的。謝謝太子殿下。”
顧盼盼鄭重地行禮道謝,太子爺卻再不吭聲,沉寂了一會兒又酷酷地走開了,微暖的冰再次凍上。顧盼盼望著太子的背影,再次莫名其妙。算了,不管了,這位爺的心思是非常人能測的。盼盼撇了撇嘴巴,摸著掛在胸前的星月項鏈,失而複得的感覺是不錯,可是還有個大問題——那個什勞子的T台走秀要咋地整啊!
不過,不管顧盼盼是否願意,時間總是一天天地過去,這些日子她軟硬兼施左磨右磨地纏著啟熙取消走秀,啟熙總是笑眯眯地看著她千姿百態的臉,然後輕描淡寫地把事情給撥出去。這幾日,他似乎很閑,每天都會吃飯盼盼做的早餐再走,晚上也等她一起回來吃飯,有時盼盼有課回來晚了居然發現家裏早就準備好了宵夜,燈火通明處一個優雅綽約的男子坐在餐桌邊微笑地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