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一刻,就把心許給了他吧。
啟熙,雖然你不願意,但是今天以後我們血液交融,我已經進入了你的生命,不願走開……
眼皮很重啊,酸軟無力,好像帳篷裏的燈光也越來越弱了,朦朦朧朧的。盼盼再次勉力地把不由自主閉上的眼皮掙開,朦朧中似乎看到啟熙的睫毛有些微微地抖動,臉色也恢複了些潤澤,應該會好起來的吧,盼盼心滿意足地放輕鬆身體,好困啊,很累了,還是睡一會吧,就睡一會兒……
古揚一直待在一旁默不吭聲地看著,他從來沒看到過女人這樣的表情,他對女人的交流隻限於有需要時在床上的交流,而印象中女人的表情一般不外乎嫵媚蕩漾的嬌容。此時躺在床上的那個小女人含著淺淺的笑意,溫柔地注視著身邊的男人,臉上是濃濃的化不開的眷戀和愛意,如水一般的柔情繚繞在小小的帳篷裏,是那麼的美麗,像極了聖母畫裏那個溫婉可親的女人,用最慈悲的眼睛脈脈注視著世間愛人。
隻是,這樣的眼睛,這樣的表情卻不是為了他。
一陣黑色的暈眩襲來,盼盼終於被黑暗席卷,緩緩閉上了眼睛。古揚三步一跨地奔過來,搖晃著她。
“你怎麼了?你醒醒!”
盼盼昏昏沉沉中似乎感到了晃動,恢複了些許神智,眼睛掙開,朝著古揚的方向淡淡一笑,笑容還沒展開又重新陷入昏迷。
“斯尼!你快來看看,她怎麼了?!”古揚朝著斯尼吼著,像是慌了神的獸。
“沒什麼,輸血過量,昏過去了唄。”斯尼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膀,慢條斯理地說,仿佛那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自然到人人都應該明白不需要去問他。
“該死的,你在哪裏幹什麼,她輸血過量你為什麼不阻止啊!”
“幹嘛要阻止呢?我想看看她的底線在哪裏,更想看看你的底線在哪裏……嗬嗬……好像兩個人都沒讓我失望哦,有點意思了。”
“靠!你有病啊!”古揚怒目以視,努力克製住自己想掐死那個貓一樣的男人的衝動,因為他正在慢慢悠悠地踱過來幫床上的兩個人摘除輸血管。斯尼似乎料到了古揚也有吃癟的時候,好心情地朝他裂嘴一笑,重新投入到治病耍人的工作中。
“揚,你這次似乎過於緊張了。”斯尼頭也不抬,專注手上的工作,不過嘴上可不閑著。
“他們是重要的人質,能給我們換來巨大的利益。”古揚縮回手,重新站在一旁,雙手抱著胳膊,桀驁不馴地昂著頭。
“哦,是嗎?”斯尼回頭看他一眼,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神色,“但願你能說服你自己。”
“信不信隨你,我已經通知了政府拿錢贖人,這次我們要狠發一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