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爬起床,霎時就有人將門推開走進來,我抬眼一看,又是吟霜。
“藍姑娘,殿下吩咐我來給你換衣裳。”她手裏托著一件折好的衣裳,看起開又是極其華貴穿上去累死人的那種。
“吟霜,小叮當呢?”我問。
“在殿下那裏,先前被接過去了,今日是小公主的生辰,殿下在宮中為她慶生,等姑娘換上衣服,也要過去的。”她現在倒像是以真麵目示人了,說起話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唯唯諾諾,大氣端正了許多。
有些事我沒有再追究,也懶得追問,反正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就隨它去吧。
今日若真是小叮當的生辰,那麼,宋鄰安會來麼?說起來他也是她的哥哥。
我現在滿心憂愁,不知道宋鄰安的毒是不是真的被解了,也不知道洛崎和秦天等我等得有沒有不耐煩。還有幽靈宮的大事,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無從知曉。哦,還有那勞什子的暮盟主,真的有太多事需要我費神勞心。
我剛接過衣裳,吟霜就被人打暈了,我猛一抬頭,來人居然是宋鄰安。
我一時間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正要急著下床看看他,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使不上力,人往前方一栽,恰好倒在了宋鄰安的懷中。
“阿澤,我們回家。”他彎下身將我打橫抱住,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轉身帶我走出殿門。
奇怪的是,外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雖然我知道小叮當這邊很冷清,但也不至於一路上都不見人跡。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宋鄰安,怎麼這麼靜?”
他垂首淺笑,眸中泛著柔光,語氣綿綿的:“我已經派人將整個皇宮圍住,後麵的路會更加暢通無阻。”
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急道:“宋鄰安你這是要造反麼?”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邊走邊望著我,也不怕撞樹撞牆。
我抿了抿嘴,悶哼一聲:“我怎麼知道你心裏頭想些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更何況你想什麼由於我何幹,我才懶得管你!”
“你說的這麼輕鬆自在,那好吧,既然你不想管我,那我也就沒必要管你了。”他狡黠一笑,瞬即鬆手要將我放開。
我嚇得急忙將手換上他的脖子,沒有力氣卻還死死摟著他,生怕自己掉下去摔死。而他剛鬆開一點就又將我抱緊,純粹是在試探我的膽量。
正心驚膽戰著,宋鄰安懶散一笑:“看吧,你還是挺需要我管的。”
我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當然我沒有胡子就隻能幹瞪瞪眼,壓著嗓子嗔怒道:“宋鄰安你無恥!趁人之危!偽君子!真小人!”
他也不生氣,依舊閑散,語氣更加漫不經心:“阿澤,我知道你想我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隻能說些反話來刺激我,你放心,你的心意我很清楚。”
說完在我氣鼓的唇上輕啄了一口。我瞬間漲的滿臉通紅,本就虛弱無力,此刻更加軟綿綿了。
我還想反擊一下,但在這之前突然來了一輛馬車停在我們身邊,我再一次睜大眼,因為驅趕馬車的男子,竟然白劍——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啊!
待白劍下了馬車,宋鄰安便抱著我坐了進去,而後白劍在外頭驅車一轉,掉了個頭不知道要帶我們去哪裏。
“宋鄰安,可以放我下來了。”我低聲說。
“嗯?”他垂下視線,緊緊盯著我,“這麼快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我是怕你累著!”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他輕笑了一聲:“你放心,我體力還不錯,更何況我的毒終於解了,就更是神清氣爽,抱著你,一點也沒感覺。”
就這麼坐在宋鄰安腿上,被他摟在懷裏,我將臉貼上他的胸膛,閉上眼深呼吸,聞到了他身上與眾不同的味道,覺得很舒心。
“宋鄰安,我怎麼了,突然沒力氣了。”我真的有些懷疑是不是孟西鈞又對我下了什麼毒,好控製我在鼓掌之中,聽命於他。
宋鄰安在我額頭處吻了一吻,溫潤的嗓音從上方傳來:“不要擔心,你隻是病發了,會好起來的。”
我愕然仰頭,望著他的眼睛:“病發了?”病發了不是應該渾身冰冷刺骨寒麼,怎麼是這不痛不癢的症狀呢。
他看穿我的情緒,安撫道:“你的惡疾,會隨時間和記憶的增加而慢慢緩解,也就是說,阿澤你的記憶恢複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