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白劍驀地有些猶豫,又似斟酌,等我喘了好幾口氣才慢吞吞地說:“那路神仙就是……毒宮宮主。”
我睜大了眼。
真的,我被嚇到了。
“你、你確定你沒記錯?”我強持鎮定地問。
白劍肯定地點了點頭,口氣更是認真:“萬分確定,一分不假。”
好吧,我又要默默地憂傷一番了。那個勞什子的毒宮宮主,不是我還是誰。隻是我不能理解,為何我會身兼二職,即是毒宮宮主,又是幽靈宮宮主,未免也太過高大偉岸了。
“白劍,我問你,那幽靈宮跟毒宮,到底為何物,我當的那個宮主,主要是做什麼的?”平複完了心情後,我冷靜地問他。
這次他沒怎麼思忖,很快就回答我:“毒宮是洺山旁邊一座小山頂峰中的某個小地方,不過地方雖小,卻是一種很強大的存在,江湖中人多少有幾分畏懼,因為那毒宮的主人,咳,也就是宮主你,你的氣場太過強大,讓很多人都心生畏懼,然後基本上江湖上的人都在你手裏栽過跟頭,對你有很多分的忌憚,宮主確實很厲害,很受大家景仰,能夠獨當一麵的女子並不太多……”
“等等等等,先停一下。”我揮了揮手,無奈地看著他皺起眉頭:“我怎麼感覺你說了老半天也沒說到重點呢,一個勁地誇我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是故意想刺激現在失去記憶的我吧?”
他尷尬地笑笑,隨即正色道:“所謂毒宮,乃是以製毒用毒施毒出名,至於宮主你是如何讓大家栽跟頭的,這其中有很長的一段故事……”
後麵白劍說了許多許多,我仔細聽進耳朵了裏的也就以下這些,覺得挺像神話故事,有些不可思議。
大約兩年前,我初入江湖,獨創毒宮,身邊跟著一群熱衷於用毒的女子,當毒宮自成一派後,我便開始吩咐手下的毒女們踏入江湖,去各大門派放毒,並且揚言說,想要保命,就拿最值錢的東西來毒宮門前交換。
於是被下毒者紛紛帶著身家寶貝去到我那裏,跪求解藥。我自然信守承諾,讓手下們把解藥分發出去,眾人得了解藥,緩解了痛苦後卻獸性大發,雲集而起,想要殺了我以泄心頭之恨——堂堂武林高手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實乃恥辱。
於是某一日,我的毒宮門前便成了比集市更熱鬧的地方,江湖豪傑聚眾而來,堵在大門前準備將我毒宮之惡女殺個片甲不留,順便要拿我的血去祭天,因為那段時間民間大旱,老百姓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希望祭天求雨,而我的血被他們稱之為最好的祭品——因為夠毒嘛。
然而我卻毫不畏懼,據說我當時打開了毒宮大門,走出來慢慢地伸了個懶腰,身後就跟著兩名雙胞胎女子,接著對大夥兒笑著說:“怎麼,才對你們好一點,就登鼻子上眼了?不怕疼了?”
眾人對我嗤之以鼻,正準備拿刀帶斧地衝上前來砍我,卻不料我的左膀右臂——也就是那兩名雙胞胎女子——也就是良辰美景二人一人吹笛,一個吹簫,管弦之音頓時彌漫天際,然後我就開始大笑。
然後那群莽撞的所謂的江湖豪傑們就開始躺在地上抱頭打滾了。
“叫你們不乖乖聽話,不知道本宮正睡的香麼,被你們這群臭烏鴉臭蛤蟆臭蜘蛛給吵醒了,真是混賬!”說完之後我坐在侍女端過來的紗帳椅子上,慢悠悠地繼續:“對了,你們聽著這美妙音樂,感覺如何?是不是心頭如刀絞,腦中如蟻爬呢,骨如寒蝕呢?”
接著便是眾人的咒罵聲,聲音甚至蓋過了良辰美景吹奏的樂曲。
我風輕雲淡地對付他們說:“別激動,激動了毒發就更厲害了,疼死了可別找我算賬啊。”
原來我給的解藥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解藥,或者說,我給他們施的毒藥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毒藥。
那是名為破骨符的毒咒,是比一般毒藥更加折磨人的一種蠱咒,似毒非毒,似蠱非蠱,專門的笛簫合奏會催動毒發,解藥隻能緩一時,無法解除。
也就是說,那些被我下過破骨符的人,除非我真心想救他,否則這輩子都難逃我的魔掌了。這就是某種程度上的操控吧。
自那以後,我要求他們定期奉上金銀財寶等值錢物品,定期給解藥緩解每次毒發的痛苦。相當於威脅,然而我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