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離我離府出走頂多也就兩個月,他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地登基了呢,說不通啊,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還未來得及細想,聽得吱呀兩聲,房門先開後關,我被他狠狠翻過來,雙腳落地,瞬間覺得自己接上了地氣。
“去把鑰匙拿過來。”他施力拽去我身上的麻袋,刮得我臉皮發疼,這家夥甚無人性,估計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麼寫他也不會吧。
“哦。”我用手撫著臉,眯眼看了看四周,是我上次住的房間,那暗藏玄機的壁櫥分毫未動,我不由多看了一眼。
走到床邊掀開枕頭,沒見著鑰匙,又蹲下身在床底下摸了一通,什麼都沒摸著。我忽然有些心慌,怎麼辦,鑰匙沒了,如何交代……
慢悠悠地轉過頭,一道淩厲逼人的眼光直接殺向我,嚇得我眉毛抖了抖。
“鑰匙呢!”
“鑰——鑰匙——有可能是被狗叼走了……”我一定是被他緊逼的步子給嚇傻了,才會這般胡言亂語。
他最後走近一步,又使出他慣用的招數,將閃亮的的白劍斜置於我胸前,語氣冷硬:“你以為我還會信你這一派胡言嗎,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鑰匙交出來,要麼我殺了你!”
欺人太甚了,我藍澤活了這麼些年,盡管兒時常被人瞧不起,冠以“瘋子”之名,甚至常被阿爹鎖起來,卻也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欺侮過,還拿刀劍架在我脖子上,算什麼意思!
我心一橫,猛地睜大眼對著他,昂頭挺胸,將脖子亮出來,壯烈道:“淩川的老弟,來吧,你殺了我吧,反正鑰匙不在我這兒,我是找不到了!”閉上眼,我繼續廢話,“唉,我命苦啊,碰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凶殘,幹脆早早去閻王那兒報到好了,省得活在世上給別人添堵……”
說了好半天也沒見他有反應,我偷偷睜開一隻眼,那家夥不知為何也蹲到地上了,背對著我。
“嘿!”我站起來彎腰拍了拍他的背。
“做什麼!”他仿佛被我嚇了一跳,臉色煞白地轉過頭瞥向我。
我不予理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鑰匙,敢情他眼力好,在床尾處找到了。
我鬆了口氣,癟嘴一笑,拍拍衣服上的灰道:“好了,這下你鑰匙也尋到了,咱倆從此河水不犯井水,陽關道不犯獨木橋,你開你的鎖,我逛我的窯子,不見不會!”
“等等!”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斂眸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又是這一句!
見大事不妙,我奮力抽手轉身就跑,誰知他早有預謀,兩個飛步上前,擋住我去路,邪笑一下:“已經來不及了。”
我笑笑地往後倒退幾步,將手背在身後,汗涔涔地說:“仁兄,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就見他俊冷的笑意越發深了幾度,將自己的右手在我麵前攤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