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幫我一次,把鎖打開。”他半眯起眼,挪了挪身體離開我的肩,整個人倚上壁櫥邊緣,表情又恢複了先前的冰冷麻木,仿若方才一瞬間的溫柔純是假象。
這次我不再傻傻聽從指令,憑什麼咬了我還讓我做這種奇怪的事!怒怒道:“本姑娘不幹了,你隨隨便便咬人家女子的手,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如此輕薄,奈何他是淩川我也怒了。
“喔?青樓女子也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麼,我倒是見識短淺了呢,莫非……”他驀地勾起嘴角,眸子裏散出幾絲輕蔑的光芒,低聲漫道,“莫非你是想要錢?這個容易,你先幫我打開鎖,做完我自會給你一筆錢財。”
“淩川你腦子壞掉了嗎,搞什麼鬼啊!”我氣不打一處來,竟把我當妓女使喚,縱然他不知曉我身份,也不可忍。吼出來之後我才發現我已經喚出了他的名字。
這樣一吼果然及時奏效,他立馬變了神色,眼神迷離,打量了我一番才悶聲道:“你認得他?”
這話問的可笑,不應該說“你認得我”麼?
我也沒心思再跟他玩捉迷藏遊戲,索性一股腦解釋清楚算了:“淩川啊,其實我是藍澤,咳,先前我女扮男裝的,你之所以會在這媚風樓遇見我是因為……”我定了定,繼續道,“我被那清柔賣到這裏來了!”
說這番話時我半低著頭,待我抬眼看向他,他卻一臉事不關己的神情,隻看著我不言不語,表情淡然,甚至是漠然的。我有些詫異,又開口道:“淩川,你就這點反應?”
“你搞錯了,我不是淩川,所以你說的那些也與我無關,別廢話,快點幫我開鎖。”他不耐煩道,仿佛隻一心係著開鎖的事。
我腦袋震了震,轟隆隆翻滾了一波,不可思議道:“淩川你開什麼玩笑,就你這副摸樣,你即便毀容了我也認得出啊,我說你今天是怎麼了,盡說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你……”你就不關注下我的死活麼?
後麵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他耐不住我的羅嗦,衝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之大足以令我窒息,我拚命掙紮,而他紋絲不動,眼神裏是專屬殺手的殘忍惡煞。
我憑空生出一絲絕望,他可能真的不是淩川,淩川他,不會如此對待我的,我一直相信,他是個好人……
因為,他說過他喜歡婁丞相的小女兒婁藍——那個人盡皆知的瘋子。那樣的人是絕對不會這般冷漠無情的,哪怕他真的是個殺手。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命喪他手之際,他鬆開了我,厲聲逼道:“開鎖。”語氣裏全是威懾與逼迫,叫人無力違背。
我憋得滿臉漲紅發熱,大口喘氣,咳了好幾聲才緩過勁來。
“鑰匙拿來。”我彎著腰朝他伸出手,先不說他究竟是誰,最最讓我不解的是,開鎖這點小事有必要借助我的手麼?
等等!不對勁!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