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那個……”我一根手指指向他,眨著眼對他上下打量,微有顫抖。
男子飄然一笑,露出一個迷人的漂亮酒窩:“沒錯,就是我,那個孩童。”
天呐地呐,這也太震懾人心了吧,我麵前這個身著淺白棉袍,眉目清俊,儀表堂堂的七尺男兒是先前那個下毒的孩童?見我驚得不說話,他也不言語,隻笑笑地看著我,好似對我的這般反應甚為滿意。
此人的聲音確實和那孩童如出一轍,但我仍是將信將疑,於是問道:“你有證據麼?我怎知你不是信口胡說?”
他朝我跨出一步,抬起右手,在我臉頰處捏了捏,笑道:“這個動作,你可有印象?”
我怎麼可能沒印象,這不正是我上次捏那孩童小臉蛋的動作嘛。我下意識地摸著臉後退一步:“好了好了,你果真是那孩童,不對,你果真是那假孩童。”
我歎了一歎又一歎,世間之大著實無奇不有,孩童瞬間變大人,出府之後我果真長了不少見識。
正想跟宋鄰安互相切磋一下這歎為觀止的感覺,卻見他陰著臉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這又是跟誰鬧脾氣呢?
“可否順帶我一路?”男子眉眼彎彎的再次問道。
“這個啊,我得問問他,你等等。”這可是宋鄰安的馬車,沒他發話我哪敢擅自決定。
鑽進馬車內,我掂量著聲音,將語氣調整到一個恰當的程度,柔聲問道:“宋鄰安,那人說讓咱們捎他一程,可以嗎?”
宋鄰安臉色沉沉,聲音也沉沉:“隨便。”
“隨便”的意思到底是隨我的便還是隨他的便?怎麼話也不說清楚。
我思忖了一下下,自作主張探出頭對那男子說:“你上來吧。”因為我突然想到我也算得上是這馬車的女主人,路上帶個人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結果他一上車,宋鄰安的臉色就更陰沉了,比這寒冬的天氣更叫人發冷,我甚至有種瞬間回到十二月初那場大雪的感覺。這不禁讓我懷疑是不是我誤解了他的意思。不過,這會兒已經開路了,來不及回頭了。
一路上宋鄰安都不說話,閉著眼睛,神情淡淡然,感覺就像那廟裏紋絲不動的菩薩。而一路上我都在和那男子閑聊,比起宋鄰安,他還挺有意思。
他說他叫淩川,是個江湖殺手。
“我說淩兄,你不會是在誆我吧,殺手會那麼容易受人控製替人下毒?”我用疑竇重重眼神望著他。
“我那是失誤,若非那風淺容貌傾國,我豈會一不注意著了她的道被她下藥,把自己毒回了孩童模樣,這最毒婦人心果然有理有據,美人心越發狠辣無情呐。”淩川說的直搖頭,麵上的表情像在咆哮著“我腸子都悔青了啊”。
“噗嗤!”我實在忍不住笑了,“就那婦人?容貌傾國?到底是我眼光太高還是淩兄你眼光太低啊?”風淺應該是那婦人的名字。
那婦人明明姿色平平,哪裏有他說的那般動容,若真像他說的,我估計那西國太子就舍不得殺她了,抓回去當妃子都說不定,然後再順便引發一段浴火焚身的絕美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