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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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華依舊一身桃紅,麵色從容,踏上了刑訣台,押著她的監囚仙子一用力,流華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上麵坐著行刑的珝然星君,下麵則是觀邢的眾仙,他們皆看著流華,可是其中的深意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罪犯流華,竊取機密,勾結魔族,私放天庭重犯,其,罪不可赦,根據天規,處以紅蓮業火之刑,可有異議?”珝然星君冷聲道。

流華眉眼低垂,依舊鎮定自若,可卻極為歡悅地回了一聲“無”,說是歡悅,可更像是解脫的快感。

聽到流華的回答,珝然星君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宇。

站在人群當中的浩月忍不住問道:“星君,真的隻能這樣了嗎?”她一臉擔憂與憔悴,雙眼紅腫,隱隱有淚光閃爍,在配上那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當真是我見猶憐,讓人心疼不已。

然而,她的憂慮非但不能讓流華感動,反而引得流華的一聲嗤笑,道:“若不這樣,還能哪樣?我流華竊取機密,勾結魔族,私放天庭重犯,罪不可赦,即要受到紅蓮業火之刑,這不正合你心意嗎?你說出這話來,又是為了哪般?”

眾所周知,流華雖然行事乖張,說話毒辣,但是為人坦然,所說之話都是他人不敢直言的,且從不輕下虛妄之言。她的話倒是引起眾人的深思,紛紛側目看向浩月,且看浩月的小臉,一下子毫無血色,幾近慘白,兩行清淚徐徐淌下,低垂著臉,手帕掩唇,低聲哭泣。

浩月身旁站著的一個女子為她憤然道:“流華,你行事乖張,性子古怪,能得一個真心待你的朋友實屬不易。浩月仙子這般待你,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反而冷言嘲諷,出口傷人,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傷人心?”

話音剛落,流華的氣場瞬間變得強大而又淩厲,她向珝然星君淡淡說道:“珝然星君,行刑吧。”

紅色的火焰逐漸將流華吞沒,滔天的火勢映紅了半邊天,迎麵而來的灼熱感覺直逼得人喘不過氣來,隱約中,一個綽約的身影隨著偏飛的衣袂逐漸化為灰燼。最後,刑訣台上,隻留下了一截渾身通透的冰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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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界,(東、南、西、北)四君是極其重要且風光的職務,說它重要,那是因為它的存在,在天界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說它風光,是因為它在天界的地位是僅次於天帝的,朝堂上都能夠左右聖意,且曆任四君無一不是豐神俊朗,氣度不凡,才智雙絕,法力無邊,極受眾仙尤其是女仙的崇敬。

四君雖然風光,可在其中付出的辛勞卻要比常人多出百倍,甚至千倍,而辰宴卿作為新上任的東君,更是如此,每日都忙得不可開交,連喝口水潤潤嗓子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這幾日,辰宴卿發現離憂山上的植物一夜之間全部枯萎,離憂山終日仙氣環繞,山上的植物無一不長得極好,呈的是生機盎然之景,秉的是紛繁雜帛之象,別說是枯萎了,就連一片枯黃的葉子也不曾見著。

突然一夜之間全部枯萎實屬詭異,離憂山又是辰宴卿所管轄的區域,是以,辰宴卿理應前去探查。

今日,辰宴卿孤身一人來到離憂山,便見著一片萎靡。抬眼望去,一眾高樹幹裂枯然,老態盡顯,樹梢上稀稀疏疏地掛著幾片葉,欲落不落,有的甚至沒有。低頭,不見任何花草,遍地鋪著一層厚厚的、金黃的落葉,腳微微一挪,便聽見一陣樹葉清脆的碎裂聲。

辰宴卿四處查看,其間時不時涼風吹過,樹葉隨著風翩翩飛然,鳥兒撲翅的聲音及其驚啼也在辰宴卿的耳邊掠過。

他圍著離憂山快走了大半圈,不見有何怪異之處。他眼前的風景與其他地方無異,但是麵前的這條小徑平坦而神秘,他幾乎不作任何猶豫,沿著這條小徑走了下去。

小徑的盡頭,是一處洞穴。快步走進去,辰宴卿發現,洞穴內外的泥土鬆軟濕潤,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泥土又幹又硬。

原來,離憂山並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枯萎了。

洞穴裏麵的景象與外麵的截然不同,一片綠意,無限生氣,時不時傳來陣陣潺潺的流水聲。

不知為何,辰宴卿總覺得這兒有著無比熟悉的感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直上腦際,隨機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最後,辰宴卿的目光停留在一處陰暗的角落。這處角落隻有一塊大石,而這塊大石上的裂縫中,長著一小小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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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元芷剛來到東君府門口,便見到東君騰雲駕霧遠遠離去的修長身影。元芷心下疑惑,不過很快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