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馮馬龍心底恐慌,卻並無多大害怕,到底三庫總司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來的,再者他可是嚴丞相的門生,萬歲爺向來倚重嚴丞相,就是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太過難看的,今日大抵是心氣不佳才會如此罷了。
“押入天牢,擇日問罪。”司徒夏致揮袖,不再多言。
底下眾人再度一愣,嚴謹之撚須,剛要起身求情,那人冰冷聲音卻打斷了風馬龍的臆想。
“言者同罪。”
百官再無人敢出頭,司徒夜致皺眉,大哥絕不會無故做此態度的。
馮馬龍癱了一般,就是再怎麼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開罪了萬歲爺,不過是和往年一樣的動作,再不濟,也就撈不到好處罷了,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侍衛入殿將馮馬龍帶了下去,整座大殿被這突如其來的嚴辦唬得一點聲響沒有,皆是低頭不敢言語。
司徒夏致麵色不變,語氣依舊清和,隻是那張向來靜謐的俊臉之上,本就暴虐的顏色卻越發突顯了出來:“連將軍何在?”
“末將在!”身穿帥袍的中年男子出列,來到殿中跪地應命。
“賜你三萬虎符,十五之前備好軍資,一月之內,朕要世上再無趙國。”
片刻的無聲充斥大殿,那連將軍甚至忘了領命。
“皇上三思啊!”待回過神來,百官出列跪地皆拜。
趙國已是臣國,自古以來從不曾有天國出兵攻打臣國的事例過,眼下四大國平衡維持了近二十年。
萬歲爺如此動作便將東望置在了不仁不義的地步,出師無名,反而隻會讓西臨、北徵、南戟三大強國找到借口聯兵對東望出軍。
二十年的休養生息,四大國早已都是兵強馬壯,不過礙於各自二十年前戰亂那場不得已的契約。
一旦對趙國開戰,收拾沙地種族事小,引來三國圍攻那可是失大了!
萬歲爺向來英明,怎會做出如此糊塗決斷。
司徒夜致站起身子,終於無法斂住心底震驚:“皇兄,此事從長計議。”
司徒夏致揮袖,臉上神情不變:“我東望亦是馬背上奪得的江山,天下之勢向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過二十年坐地休息,便將你們的精氣都磨去了麼?”
“皇上!”嚴謹之急聲:“天下之勢還不到戰亂之時,皇上此舉卻是將我東望立在三大強國之對立,三大強國早已不滿現狀,不過找不到出師之名,皇上英明,這惡人之聲又何須我東望坐實?還望皇上收回成命!”
“還望皇上收回成命!”底下是一陣附和之聲。
“哼!”司徒夏致麵色一冷:“東望養精蓄銳數十載,四國之內,鐵騎最強,西臨、北徵、南戟就是縱橫那又如何?誰能言三國可能成一線?”
“無人能言三國可成一線,可是萬歲爺此舉一來,就是奪下了趙國卻失了民心,就是三國不動,亦是不利我東望,不可開戰啊,皇上。”
“朕心意已決,無需再言。”司徒夏致麵色清冷,周遭氣機肆意,迫得底下百官呼吸不順。
“皇兄可是要與天下為敵?”司徒夜致亦出列,位於大殿之上:“皇兄可想清楚了?”
司徒夏致眼一眯:“若天下於我為敵,那便覆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