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多大的思念才能讓大哥說出這番話來?司徒夜致的心開始生疼起來,大哥是那麼內斂的一個人,若不是念到了極致,又怎麼會開這個口?
可是,要怎麼去說?
兩年了,落兒走了兩年,大哥等了兩年,落兒等的是大哥能忘了她,可是他們都知道,有一種感情,永遠不會隨著時間的流轉而變淡,隻是會愈加濃烈而已。
“我……”司徒夜致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怎麼去說,他該說他不知道的,大哥也不會懷疑,可是,他說不出口,他不曾見過大哥這般模樣。
“怎麼?”司徒夏致笑了笑:“是不好去還是不能去?”
司徒夜致深吸了口氣,閉目沒有說話,不是不好去,更不是不能去,而是……落兒死了,見不到她了,大哥,對不起。
司徒夏致再沒有開口,靜靜的看著司徒夜致,眸子是一片深得看不出顏色的大海。
“大哥,我……”司徒夜致睜眼,像是下定了決心,開口道。
“我隻是念她念得緊了。”司徒夏致打斷了自家兄弟的話,語氣輕和:“若不能去,便不強求。”
那些已經在喉間輾轉的話在這一句‘便不強求’裏瞬間散去,司徒夜致欣長的身子一顫,終於苦笑:“不,大哥,我可以帶你去。”
沒有必要再騙下去了,兩年了,大哥心裏從不曾忘記過落兒,就算再過了十年還是一樣,東望可以沒有皇後,但絕不能沒有太子,落兒,對不起了……我瞞不住了。
司徒夏致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眸子裏那些淡淡的紅卻開始深了起來,他起身,最先跨出了這間屋子。
司徒夜致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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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青色的草地,即使冬日,依舊鬱鬱蔥蔥,這裏是王府的禁地,隻有王爺能出入,就是連王妃也被不允許出現在這裏,若有闖入者,不論有意無意,殺。
所有人都好奇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沒有人敢闖進去,因為一向寬容待人的王爺曾經因為一個丫頭無意間走了進去就大發雷霆,在王府所有人麵前將那丫頭的嘴捂住,生生的打死了。
那片禁地任由人揣測,可是今天,下人們很驚奇的發現王爺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入了禁地,外麵侍衛把守,不容人逗留。
司徒夏致步入那片連名字都沒有的園子,入目的,是滿地青草,和僅有的一方石桌石凳。
草地中間,有一個小小的突起的塚,隻有兩個手掌並起來那般大小,上麵沒有字。
司徒夏致回身,看著身側的司徒夜致。
司徒夜致沒有回應那道目光,慢慢的走了上去,在那個小小的無名石塚前蹲下了身子。
司徒夏致站在身後,看不見那時候他的神情,卻可以感覺到夜弟的動作溫柔,他輕輕擦拭那方石塚,語氣溫柔。
“落兒,大哥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