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皇後,處處都能給人驚喜。
宮人們早已遠遠的退了開去,沈雲落自己看著自己的傑作都覺得丟臉,她估計是被雷劈到了腦子才會開的那個口,負氣的剛想把筆給扔了,身後司徒夏致大掌卻輕輕地將她嬌小柔夷包裹。
“落兒,筆是這樣拿的。”司徒夏致的氣息在耳邊溫熱,左手攬著女子的腰身,右手就著女子素手執起毫筆。
氣氛靜好,沈雲落閃了神,聽不清司徒夏致的溫聲輕語,感覺不到手中皇帝的比劃,隻有一個想法盤桓在腦海裏,經久不散。
倘若,能這麼一直下去,那該多好。
直到皇帝敲了敲她的腦袋:“落兒,聽清了嗎?”
沈雲落這才回過神來,胡亂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司徒夏致輕笑,也不點破,走到了一旁,看著女子的成績。
結果那天一直到了天色都黑了,沈雲落這才勉強學會了個假把式——拿筆的架勢十足,一旦落筆,陷都不知道落到哪裏去了。
司徒夏致直到那個時候才深切的體會到了幼時太傅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是何等的苦大仇深,就是教頭豬那也會了!
一直到晚膳都用完了司徒夏致還是繃著個臉,大抵第一次教學就攤上了這麼個學生對他的打擊也不是一般的大了。
沈雲落自知理虧,使勁討好,奈何皇帝什麼世麵沒見過,一張臉拉得簡直比驢還長。
揉了揉酸澀的小肩膀,沈雲落越發覺得自己絕對是在自找苦吃,見皇帝還是一臉油鹽不進,狠了狠心,道:“司徒夏致,你別氣了,我唱曲兒你聽,好不好?”
司徒夏致回眸,見女子還在揉著僵了一下午的香肩,語氣已是帶著抱怨,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竟是點了點頭:“嗯。”
沈雲落越發不岔起來,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手酸死了還來這招!
偏生那些宮娥太監耳力都不是一般的好,皇帝的嗯聲才剛落,便有人很是伶俐的取了架琴過來。
沈雲落隻得乖乖的坐了上去,調了琴音,正尋思著要唱那首曲子,皇帝又發話了。
“唱那曲‘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逍遙歎?沈雲落奇了:“你怎麼知道這首曲子的?”
“多話。”皇帝並不理她,起身從案上取了本薄薄的書自顧躺在了一邊的軟椅上翻閱了起來。
內殿之中燈火搖晃,有些模糊的打在了司徒夏致俊逸的臉上,暗暗沉沉的不甚清楚,卻意外的讓人靜下心來。
原來,那麼早之前,他們就曾見過麵的麼?
沈雲落輕笑,再度看了眼神色靜謐的司徒夏致,素手輕彈,依言唱了起來。
明天,她就得走了,隻是誰也沒有提起,夜色平淡,就像他們之間的相處不過是許許多多溫馨淡然日子裏有個小小縮影,明天起來,還是如此。
原來有時候,幸福便是看著你在身邊安靜坐著。
司徒夏致,暗香紅袖,倘若可以,我願和你廝守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