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榻上的自己悠悠轉醒,司徒夏致眼裏的歡喜。
她看著司徒夏致抱住那個自己,動作溫柔清和。
她看著自己在司徒夏致懷裏輕笑撒嬌,司徒夏致眼裏的寵溺。
她看著司徒夏致將自己抱起,往殿外而去。
是誰說過無聲的電影才是世上最殘忍的悲歡?
司徒夏致……我從來沒有這麼恨過……為什麼,你會愛我?
我真的好恨,司徒夏致,為什麼,你會那麼愛我?
司徒夏致……倘若那時,我沒有任性出宮……是不是,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不是,隻要那時我沒有出宮……
(ˉ(∞)ˉ)
世界是一片黑暗,她在黑暗裏疲於奔跑,尋找出路,直到身子沒了力氣,直到再也站不起來,視線所及,依舊是地獄一樣的黑色,無邊無際。
她像是沒了知覺,卻又感覺得到有人就在身邊,她想要開口,喉間是一片疼痛,她想要推開那些人,身子卻是一片綿軟。
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那些人將自己裝入一個大桶之內。
她像是在車上,一路顛簸,一路無聲,直到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傳了進來。
“站住。”
“哈哈……將軍們勤苦了,奴才是禦書房的小德子,這些是宮裏的剩菜剩飯,各位將軍可要看看?”
似乎有細碎銀兩的聲音交展。
“行了,也虧得是現下宮裏太平,你就是倒騰些稀罕玩意兒也沒人在意,不過到時候可別忘了咱哥倆就是。”
“是、是、是,瞧將軍說的,若不是將軍肯給這個方便,小德子就是有再多稀罕玩意兒也換不了這個啊,您說是不?”話到最後,語氣模糊。
“放行。”
車子碌碌而行,直到那一聲:“關宮門-----”傳了進來。
她終於清楚,喜兒,將她送到了宮外。
司徒夏致……
感知在瞬間崩塌,黑暗再度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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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再度清醒,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除卻傷口泛開輕微疼痛,不能動彈的現象並沒有出現。
沈雲落一驚,快速起身,眼前擺設收入眼底。
小小的屋子,牆體微微泛黃,卻收拾得很幹淨,但家具卻都透出一股陳舊,所有東西擺得中規中矩,看不出是男子的房間還是女子的房間。
這不是皇宮!這是什麼地方?她為什麼會在這?司徒夏致呢?他怎麼樣了?
沈雲落站起身子,再沒有心思去打量這一切,看到大門所在,沈雲落快速跑了過去。
大門拉開,有一道消瘦卻欣長的身子擋在了那裏。
“你醒了。”聲音溫淡,卻透著疏離。
腦海裏像是有一道白光閃過,沈雲落捂住螓首,痛苦地彎下了身子。
“宮離……”那段記憶突兀的占據某個角落,契合地融進她的記憶裏,像是本就是發生過的事情,隻是她不小心忘記了,而現在,終於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