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致看著坐於兄長右側的女子,兩年不見,她終於完全長大,麵上再也看不出絲毫孩子氣息,他素來知道她有傾城之貌,卻不曾想過,兩年之後,她坐在那,當眼底俏皮不在,她也可以淡然優雅,從容地看著他和別人恩愛。
雙手無意識地緊握成拳,司徒夜致眼裏閃過一絲痛色,他記得曾經她最大的願望是走出這座偌大的牢籠,可是現在,她卻為了他的大哥心甘坐在那裏,淡淡微笑。
落兒,為什麼不是我?
沈雲落像在感覺到了那道過於炙熱的目光,她尋著感覺,看到了下首首位的司徒夜致,她衝他一笑,目光澄淨。
是的,目光澄淨,除了些許懷念,再沒有其他的心思,司徒夜致陡然回神,卻覺心底一陣冰涼,是啊,從始至終,她從來隻當自己是朋友,一直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唇邊揚起苦笑,司徒夜致朝著女子淡淡點頭,之後,再不去看高台。
底下討論正烈,沒人注意到這個細小枝節,就像一杯茶擺在那,不同的人去喝就會有不同的看法,有人嫌太燙,有人說太涼,自然也就有人說剛剛好,你永遠不要希望這個世界隻有一種聲音。
討論聲漸漸小了下去,不過須臾,又有人站了起來道:“萬歲爺,老臣倒以為靜嬪娘娘堪當大任。”
司徒夏致唇邊笑意不變,也沒有鬆開劉貴妃,隻看著底下站著的老丞相嚴謹之道:“哦?這又是何意?”
“回皇上,劉氏執掌後宮五年雖不曾出過大亂子卻也不曾有過什麼功績,反觀靜嬪娘娘尚還不過才人時便有能力將偌大藏書閣打理一新,至於徐大人所言資曆,老臣以為這不是言點,若如徐大人之言,那豈非有大不公之嫌?”嚴謹之瞅了眼臉色暗沉下來的徐錦年,義正言辭道。
“嗯,愛卿所言極是。”司徒夏致笑:“今夜言論無罪,眾卿可還有合適人選?一並言說,朕,自當記下。”
司徒夜致於底下終於輕笑,大哥,對於朝堂之間暗湧果然越發嫻熟,立後一事,從古至今,向來讓帝王最為頭疼,貴為皇胄對這一事從來都沒有發言權,從來都是百官舌燦蓮花。
如大哥所言,現今朝堂已無五大家,而後宮五大家妃子被扁被罰,除了劉氏再無人選,為了重回朝堂,怕是五大家殘餘帝都力量暗下結合,與劉氏一黨達成共識,五家助劉氏登後位,他日劉氏成後宮之主,雖無法幹預朝政,可自古以來,後宮都不曾與朝堂真正斷開過,劉氏掌了鳳印,五家最終受益,這,不過又是另一出爭奪後位的好戲罷了。
大哥心底清楚,落兒入宮不過三年,根基未穩,即使他有心,之前也有所動作,但仍是不夠,今日一言可還有其他人選,卻是將暗地裏不被他掌控的力量化為了明麵上的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