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姐姐真是比櫻花還美!”
入畫被她逗笑了:“宛央的嘴啊,總是那麼甜。”
蘇三看到這幅場景,更加憎恨沈入畫,憑什麼人人都喜歡她?她一個下賤的戲子有什麼資格直呼丞相千金的閨名?真是恬不知恥!
“我們來唱歌吧!”秦宛央高興極了。
“唱什麼歌,依我說啊,咱們讓沈姑娘跳個舞怎麼樣?”蘇三不懷好意地笑著。
宇文皓也來勁了,拚命地攛掇:“入畫,你就跳一個吧,還沒見過你的舞姿呢!”
沈入畫正猶豫不決,一個聲音說道:“我來給你伴奏。”
眾人循著聲源望去,隻見一英氣逼人的黑衣男子和一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並肩站在一棵櫻花樹下,正是南風千易和秦遊之。秦遊之在見到沈入畫的那一刻,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這女子……像極了一個人。
南風千易走到古琴前坐下,柔情地看著沈入畫,“跳什麼舞?”
入畫的臉微微一紅:“那就采蓮舞吧,你彈采蓮曲即可。”
沈入畫隨著南風千易指尖流轉出的悠遠琴音而翩翩起舞,他的琴技純熟、精湛、洗練,演奏出了宛如天籟的樂曲。她的舞姿如夢如幻,一頭青絲墨一般地傾瀉而下,身體柔軟得像是一朵雲,每一個動作都自然而流暢,猶如出塵的白蓮,衣袂飄飛,似有無數的花瓣飄飄蕩蕩地淩空而下,如龍飛如鳳舞。這櫻花樹下一曲一舞的驚豔,注定了永久地震撼。
在場的人無一幸免地被秒殺,多年以後,他們再回憶起今日空前絕後的歌舞,才知道那是今生所遇見的歲月裏最美的春光,以致在日後沒有他們的年華裏,竟覺得人間是那樣荒涼。
秦遊之驚歎了,他以為世間再不會有沈夫人那樣另天地為之動容的女子了,可他錯了,眼前的姑娘與沈夫人一樣的風華絕代,連容貌都那般相似,如果是十九年前,他一定會以為她就是沈夫人。秦遊之把頭微微偏向左邊,看到南風千易已從琴凳上站起來了,麵朝沈入畫翩然而立,雖然臉上跟以往一樣並沒有什麼表情,但他能夠觀察到殿下眼神中的驚豔和溫柔,那是他所不熟悉的南風千易。女人美過了頭,終究是禍水。秦遊之心想。
蘇三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本想沈入畫出醜,可偷雞不成蝕把米,雖說內心已經完完全全地被沈入畫征服,但嘴裏依然不承認,女人致命的弱點--嫉妒,仍在隱隱作怪。
反倒是秦宛央坦坦蕩蕩的,她從來就不會隱藏自己對沈入畫的欣賞,每次都大大咧咧地讚美她,直接得讓入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宇文皓一反常態地沒有開口說話,他以一種近乎神聖的眼神細細打量著沈入畫,仿佛今天才認識她似的,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他就知道她並非尋常女子,可到了此刻才知曉,凡塵俗物怎能入她的眼,她隻可像女神一樣讓人仰望。她必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她想要熱鬧,他就會讓門前車馬喧囂,如果她想要清淨,他就會在世外修籬種菊。南風千易又怎樣?五皇子又怎樣?太子殿下又怎樣?他通通不在乎!如若入畫定要母儀天下,他也未曾不可為她奪了這如畫江山!
眾人皆是沉默,唯有南風千易緩緩道:“可還記得初次見麵時,我就玩笑過能否見你一舞?那時也想到了驚豔,想到了震撼,獨獨沒有想到驚世駭俗。”
心上人這樣直白的褒獎讓沈入畫有點飄飄然了,她輕輕一笑,明眸皓齒,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她的雙頰,“不過是春色撩人,櫻花甚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