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真是忍無可忍了。
宇文皓撇撇嘴:“起碼問問我叫什麼名字吧?”
有沒有搞錯啊?!你叫什麼名字關我什麼事!“好吧,你叫什麼名字?”
“不要那麼勉強好不好,算了,看在你這麼急切地想結識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一次,我叫宇文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聽啊?哈哈。”
好聽你個頭,還有,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很急切地想結識你啊?沈入畫扶著額頭,躲瘟神似的快步離去,無奈躲得了人躲不了聲波,那惡魔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不帶這麼不公平的!”
沈入畫感覺聲音越來越近,心中大叫不好,這小子不會是又要追上來吧,她急忙轉過頭大喊一聲:“沈入畫!”便逃也似的跑開了。
宇文皓的臉上慢慢浮起玩味的笑容,有意思,沈入畫,原來你就是那名滿京城的沈入畫,果然是絕色佳人,可傳聞中你不是優雅從容得不似凡間女子麼?怎麼我總感覺你腦袋缺根筋呢,或者說……嬌嗔可愛。
沈入畫氣喘籲籲地出現在沈班主麵前,嚇了他老人家一跳:“入畫,你這是怎麼啦?”
總不能告訴師父自己被宇文家的公子調戲了吧,“噢,那個,我怕一會兒唱戲的時候氣提不上來,先鍛煉一下。”
沈入畫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她白皙的臉上慢慢泛起紅暈,眼神飄忽不定,兩個食指還交叉在一起飛速地繞轉。沈班主和藹地一笑,想是女孩子家長大了,總有自己的心事,他也並不說什麼,隻把沈入畫拉到梳妝台前坐下,開始給她上妝。
“入畫,今天我們要唱《漢宮秋》。”
漢宮秋,王昭君,沈入畫想起了昨日給風易彈的《塞上曲》,她還記得曲罷他說的昭君在世,也不過如此了。內心的甜蜜漫到臉上,開成了一朵嬌豔的花。
她化身為遠走天涯去和親的王昭君,她要嫁的是那個稱雄大漠的男人,他一定和風易一樣有著一雙幽遠深邃的眸子,高貴而霸氣,一身的風華更是傾倒眾生。雖說漢元帝對明妃是情意綿綿,但沈入畫始終覺得昭君和番是歡喜大於悲戚,她似乎能穿越千年感知到昭君的情緒,她跟她一樣,渴望將自己放飛。她奔赴到他的身邊,她或許會是他唯一的王妃,即便不是,她堅信那個直爽豪邁的男人也會將自己溫柔地對待,然而在漢宮,她將毫無疑問地成為帝王一時的新鮮。
“妾既蒙陛下厚恩,當效一死,以報陛下。妾情願和番,得息刀兵,亦可留名青史。”台上的沈入畫深情款款地望著小生,眼裏透出的卻是堅毅與決絕。
她眼光流轉,對上了一雙漆黑得像深潭一樣的眼睛,她看到他的眼中有什麼蕩漾開來,沈入畫的心裏詫異不止,風易怎麼會在這裏?
風易看到沈入畫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隨後便再次進入了狀態,好像壓根兒就沒有看到過他似的,外界隻能對她造成那麼一丁點的影響,他有點佩服這個女子的專注,看來第一花旦也並非隻是以容貌冠絕群芳。
“沈小姐果然是一曲動天下,傾國傾城。”
剛剛卸好妝的沈入畫如睡蓮般一塵不染,她的身體隨著那富有磁性的男聲微微一怔,緩緩轉過身,沈入畫果然看到了那個讓她平生第一次感到怦然心動的身影迎風而立,他俊美絕倫的臉上浮著縷縷若有若無的笑意,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看不透他,所以她被他深深吸引,無力反抗。許多年後,沈入畫再想起這個微涼的午後,這個衝著自己盈盈一笑的男子,竟覺得那樣綿長,好似三生三世的煙火盡付於此。那是她一生中最純粹的情動,僅僅是他吸引她,她喜歡他,就那麼簡單,沒有任何別的心思。
“入畫還怕今日來了將軍府會毀了與公子的約定,既然在此見到了公子,那入畫也就放心了。”
風易有些吃驚於沈入畫的態度,她怎麼不問他為何在此?偏偏這樣風輕雲淡。
遠處的宇文皓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他淡淡一笑,抬腳向兩人走去。
“入畫,你可讓我好找!莫不是還在生本將軍的氣吧?既然我承諾了娶你,就絕不會食言,放心好了啊,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