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屏退了所有人,自己才緩緩的踱著步子,思緒綿綿的走進了自己的寢房。
她意態閑閑的坐於紅木靠椅上,興致乏乏的看著桌上擺放的一株白百合。
將下巴輕輕的抵在桌麵上,伸手輕輕的觸摸著百合花瓣。
腦海中早已思緒翩飛。
那三個小孩說話做事都是一樣的風格,問什麼答案都是如出一轍。
既然如此隻能抓住人的本性,抓住蒙銀宗與白尋真各自的本能特點才能真正的選出真假。
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讓他們的本能反應告訴自己哪一個才是蒙銀宗,哪一個才是白尋真。
這真是苦惱。
顏夕不知不覺已經將靠近自己的那一瓣百合花瓣折了下來。
看著已經被自己摧殘的百合花心中悔之又悔。
但是既然已經被自己摧殘了,何不盡情的享受它最後的芬芳。
於是乎,將手中的花瓣湊近鼻翼輕輕的嗅著來自百合濃鬱的方向。
顏夕自小便喜歡這百合花的香,濃鬱而不失淡雅,清新而不缺芬芳。
一株小小的百合便可滿室添香,令人神清心明。
因為這潔白的身姿,滿室的芳香,顏夕才體會到原來嗅覺的享受也是如此的讓人心曠神怡。
還記得自己身患狐臭之疾的時候,隻有將這百合花做成的香囊隨身攜帶,那一股騷臭為才會稍稍的減輕許多。
雖然惡疾已經祛除已久,然那樣的情景,每每想起,仍是曆曆在目。
至此顏夕對百合花的喜愛更甚。
“砰!”屋內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瓷器落地聲。
“顏妃娘娘,你怎麼了?”近身的女婢聞聲驚慌的走了過來。
至此顏夕才收回了思緒。
她神情意定的望著地麵上碎了一地的碎片。
心中暗自責罰自己竟會這樣出神。
待侍女收拾好一切離去之後,顏夕便又望著手中的百合發呆。
“百合啊百合,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如何才能識別出真正的銀宗嗎?”
言畢眼中含異樣的神情。
銀宗重生之後會是什麼模樣,會不會還是如現在一般的孩童模樣。
想想已經許久未見著銀宗了,心中自是十分的記掛。
不知他是否同自己一般記掛著自己。
“銀宗,夕兒好想你了呢,你欠我的婚禮什麼時候才能補上。”
想著顏夕不自覺便淺笑出聲。
還記得當初白尋真使出卑賤的手段,要銀宗二選一,選出真正的自己。
卻不料白尋真暗中使詐,將自己附身變身成二者之外的普通女婢。
誰知,銀宗竟能憑借一隻狐狸,一身狐臭便驚險的識別出了真正的自己。
從而使白尋真的謊言不攻自破。
想來也是,以前自己身患惡疾的時候就隻有銀宗不會嫌棄自己身上的怪味。
每次同自己在一起,他竟然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想來是真的愛自己才能如此這般。
不知不覺顏夕眼中便噙了些許淚水,在眼中來回的兜轉。
想當日,銀宗既然能輕易的識別自己。
可如今到了自己這裏,自己竟會手無足措。
竟然沒有絲毫辦法將真正的蒙銀宗識別出來。
顏夕懶懶的趴在案幾上,神情呆滯的望著手中百合。
突然望著那百合的雙眸生出一絲亮光。
顏夕欣喜的作正了身姿。
當日銀宗既然能以一隻狐狸輕易識別出自己,今日自己又何嚐不可以將計就計再重演一次那日的巧辯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