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雙腳,正好能蹭到我的鼻尖,身子在空中來來回回的晃悠,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兩雙凸的隨時都會掉下來的黑黑的眼珠還一轉不轉的盯著我,在這個黑漆漆的諾大的老宅裏麵,就我一個人,還不知道這裏麵有多少亡魂,想想都夠恐怖的。
此時我倒是沒有感覺到多少害怕,瞪著我吧,你眼珠子掉下來也瞪不死我,可是我剛剛產生這個想法,那兩個凸出的眼珠竟然真的帶著血絲掉了下來,落在了我的枕邊,接著一個濕濕滑滑還粘糊糊的東西貼在了我的臉上,我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了,拿起無力的胳膊,把臉上那東西拿起來一看,我草,竟然是那女屍的舌頭,就算我想死,你也不用惡心死我吧。
我嘴裏念了兩句九字真言,可是明顯的底氣不足,我的手在被窩裏麵想結個手印,可是就連最簡單的臨字決手印都結不成功,我身體裏一切的能量好像都消失了,我現在甚至不如一個普普通通的十五六歲的青年。
就在這時候,咣當一下,那個吊在房梁上的女屍掉在了我的身上,接著讓人無比惡心的一幕出現了,從她的頭頂開始,慢慢的裂開,身上的皮像是衣服一樣自己慢慢的滑落,褐紅的血瞬間就浸透了我的被子,很快, 一張人皮自己脫落了下來,那女屍全身血紅,發出一陣刺耳的奸笑聲,坐在我的身上,像是被褪了皮的老鼠,紅訕訕的,那東西終於動了起來,用自己的雙手,扒開胸膛,從裏麵掏出來一顆通紅卻還在跳動的心髒......
我一下子被惡心的睜開了眼睛,周圍還是黑漆漆的,外麵好像起風了,樹葉嘩啦啦的響,不時地還有幾聲野貓的叫聲,在寂靜的夜晚像是小孩在啼哭。
剛才是夢嗎?為什麼那麼真實?我居然睡著了,我睜著眼睛,繼續看著屋子裏麵,再出來個鬼跟我逗逗也好啊,注意力倒是轉移了,可是一直到天亮,屋子裏也在沒有發生離奇古怪的事情,難得起了興趣,還都消失了,真是掃興,現在連你們這些髒東西也學會鄙視我了是吧,嗬嗬。
一直到太陽出來,我才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又做夢了,同樣的夢,一沫嫣紅,迷迷糊糊的我看見林青漪推門走了進來,今天手裏拿了一隻燒雞,坐在炕沿邊上,努力地擠出笑容,“沈兄弟,好幾天沒正經的吃過飯了,吃點肉,好好補補。”
我依舊沒有說話,我不餓,一點都不,林青漪剛說完,像是狗一樣用鼻子聞了聞屋子裏,“怎麼這麼大的味道。”
聽見他的話我老臉一紅,林青漪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說你,沈兄弟,我是說這屋子裏好像有血腥味。”說著林青漪拿鼻子在屋子裏找了起來,可是找了半天,把所有陳老的家具都打開了,除了跑出來幾隻耗子和踩死兩隻蠍子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