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林清漪都在家研究對付僵屍的陣法,而我則是帶著幾個村民把二蛋和他母親抬到了義莊,讓我詫異的是二蛋家僅有的幾家親戚一個都沒有露麵,他們都是附近的鎮子上的,將軍嶺出現僵屍殺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附近村子裏的人都人心惶惶,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害怕惹禍上身,不敢露麵,經過這件事情,我又對所謂的人情產生了質疑。
我們村裏以前已經開始流行了火葬,所以紀念堂裏麵擺放的都是骨灰盒等物品,我還是第一次來所謂的義莊,大白天的來到這裏都有種陰冷的感覺,不大的一個院子裏麵都是雜草落葉和紙錢,給人一種很荒涼的感覺,院落中間是一個用青磚壘成的很大的老房子,牆體露著幾條黑漆漆的大裂縫,我都怕夏天了下雹子會把這個房子咋塌。
村長帶路,古老的木門被一根鐵棍別著,村長打開木門,裏麵飄出來一絲塵土,我們把二蛋和他母親的屍體抬了進去,剛一到裏麵就嚇了我一跳,在諾大的屋子裏麵密密麻麻的擺著不下四十口棺材,我粗略的看了一下,這些棺材的年份還有所不同,有的棺材都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不過擺放的倒還有點順序,中間擺著一副鍾馗的畫像,供桌上麵早都一層黑土。
據村長介紹,放在這裏的屍體都是無人認領或者暫時放在這裏以便日後安置的人,遇到無人認領的屍體不能隨便掩埋,按照農村人的說法是怕鬼魂不滿意會纏著埋葬他的人,所以村裏都會給做一副棺木,放在義莊裏麵。
對於這一點村子裏做的我還是很認可的,山裏人法律意識不高,遇到不明的屍體後不懂得報警,就算不相識,也會找人幫忙收斂一下。
幾個木棍支起來,把二蛋娘倆放在木頭板子上,蓋上了一個白布,我衝著他們鞠了一躬就都退了出去,回到家裏林清漪正在紮紙人,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拿縫衣服的針在手上紮流血後在紙人身上點點,我都替他感覺疼。
我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我說大囉嗦,你紮這些紙人幹什麼,還自殘往它們身上點點。”
大囉嗦抬頭看了我一眼,把手指頭放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沈兄弟,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你可別小看這四個紙人,今天晚上我用他們布上一個陣,到時候你就知道它的厲害了,這個陣法可是秦陽掌門嘔心瀝血......”
我看他又要跟我講曆史趕緊衝著他伸手,示意他打住,然後我趴在桌子上研究鎮屍符,畫了十幾次,終於畫出了一個跟書上很像的一張,但是好不好使我也不知道。
冬天的農村夜裏來的格外的早,剛四點半左右的時候太陽就已經落下了山,我們倆個草草的在家裏吃了點飯,然後我跟秦倩雅打了會電話,告訴她今晚上不能陪她聊天了,要出去跟林清漪辦點事情,秦倩雅也知道村裏發生了僵屍事件,知道我們倆個一定是去處理這件事了,一個勁的叮囑我要格外小心,不行就讓林清漪上。
當時我就笑了出來,虧她一口一個大師兄叫的那麼親切,雖然我知道他對我有些意思,而我也喜歡她,但我並沒有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因為王佳佳的事情我的自尊心已經被傷的隻剩下自卑了,總感覺自己配不上秦倩雅,尤其是知道了她是蜀山掌門的女兒之後,所以我們倆個一直停留在朋友階段,她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也愛找我傾訴。
掛斷電話之後林清漪很正經的對我說道,“沈兄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說出來比較好,我看得出來我們大小姐喜歡你,你對她也有點意思,你確實是一個靠譜的人,但是你跟大小姐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把你當朋友,才會跟你說這些話,我怕到時候你們倆個留下的都隻是眼淚,我言盡於此,沈兄弟好好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