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四節的課程,他在辦公室裏,一邊備課一邊拿著卷紙擦鼻子,對麵的年前女教師看了他好幾次才喊道:“紀老師,你不舒服就和其他老師換個課吧。”
他本溪想著換的,可最後還是搖頭道:“沒關係,就是感冒了。”
紀瑾言上了教室,手裏還拿著一卷紙。看到電腦已經開了他抽了下鼻子,抬起眼皮看向同學們,“今天我們少講一點,有點感冒了不太舒服,大家安靜點,我也就能少受點罪。”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下來。整整兩節課課堂上出奇的安靜,偶爾傳出他咳嗽聲,有時候咳的厲害了就直接走出去,在走廊上調息一會兒再進去。
輕歌聽的心都疼了,應該是昨夜打著電話最後睡著了吧。
中午放學後輕歌對何悅和小梅說有點事情要先走,讓她們先去吃飯。她跑去了藥店買了感冒靈還有止咳糖漿,接著就給紀瑾言打電話。
“你在哪兒?”她問。
“我還在辦公室裏,怎麼了?”他沙啞道。
輕歌一邊跑一邊道:“那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過去。”
“你去我公寓門口等著吧。”
紀瑾言在電話裏咳嗽的厲害,她豁出去了,就算是遇到了其他同學,被問起來,她就說他是自己哥哥,再說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她轉身去了紀瑾言的公寓門外,沒多久他拿著鑰匙走了過來。
輕歌凝眉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昨晚上怎麼在休息的?”
紀瑾言毫無力氣的睨了她一眼,雲淡風輕說道:“走吧,進去在說。”
輕歌隻好提著藥跟著在他身後。他住在二樓右邊。家裏很整潔,家具齊全。茶幾橫七豎八的空酒瓶,一看就是昨晚上留下的。
“昨天心情不好嗎?”她問。
紀瑾言搖頭,走過去一邊收拾一邊道:“大學幾個朋友你見過的,他們知道我回來,買了菜晚上在我這裏喝酒。大家都喝醉了,估計今天都感冒了吧。”
輕歌大步上前,拉住他手臂,“你去睡覺吧,我來收拾一下。”
紀瑾言並沒有,轉身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收拾東西,笑著道:“還要麻煩你來幫我收拾屋子。”
輕歌沒有說話,將垃圾放在門口,等會兒走的是時候帶下去扔掉垃圾桶裏。她將藥拿出來給他衝了感冒藥,遞給他道:“來喝藥吧。”
紀瑾言才睜開眼睛喝了藥,然後她又將止咳糖漿倒出了十毫升遞給他,“這個是止咳的,燒不燒?”
她冰涼的手直接撫摸他額頭,蹙眉道:“好燙,你早上吃飯了嗎?”
紀瑾言點頭,“喝了點粥,沒事的,我下午沒有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這時候輕歌的手機響了,她看是小梅打來的,於是道:“我在外麵有點事情,晚點再回去。”
關了手機後她說道:“我還是帶你去醫院打針吧。”
紀瑾言驚恐地看著她,直接拒絕道:“不行,我寧可吃藥,也不去打針。”
“你怎麼跟個孩子一樣,你都燒成這樣了,還不去打針?”她焦急的彎腰去拽他。
紀瑾言抽出手臂,起身道:“打死都不去,醫院的氣味兒太難聞了。”
“你以後還不是要去醫院工作的。”她跟著進去了臥室。
他坐在床邊脫了鞋子和外套,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躺下道:“我睡一會兒就好了,你下午沒課吧,那就不要走了,等我醒來吧。廚房裏有麵條,冰箱裏還有雞蛋,你去煮麵吃一點,等我醒了晚上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最後猛然咳嗽起來。輕歌走過去拍著他脊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睡吧。”
她拉過被子給他蓋好,站在床邊看著他,最後轉身去了洗手間,擰幹了熱毛巾又去了房間,然後將毛巾放在他額頭上。
紀瑾言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輕歌,忽然笑道:“沒有想到你這麼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