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槳 雲水彼岸(2 / 3)

“公公,不是說皇上正生病休息麼?”平淡著語氣問他

“這······”他支吾著答不出話,有一絲尷尬。

“那就告訴皇上,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養,這樣身體才能好的快,有些事可以等調養好了身體在做。雲袖先告辭了。”微一頷首,我便向前走去。

“唉——”身後劉公公甚是無奈的歎息

“雲袖姑娘······”淺淺站在流華宮的門口眺望著遠處正在走近的人影

我走上前卻見她等在宮門口,“是在等我嗎。”

“是啊,淺淺本來想要跟著姑娘的,後來一想還是不要比較好,所以就站在這裏等。姑娘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皇上怎樣?”她滿心歡喜期待

“沒事,好得很。”隻此一句不言其它

夜晚,庭院中,九霄雲月華如練。

花期已盡的一樹梨花洋洋灑灑凋落一地,枝頭新綠漸漸茂盛,宮燈發出微弱且清冷的光芒,企圖照亮坐在不甚明亮的台階處仰望星空的我。

總是習慣坐在能看見夜空的階梯上,看霜華如水覆滿雙肩,聽竹影婆娑爭相敘講;誰月下祭成白發蒼蒼,廣寒宮中的月之仙子是否如我一樣也在遙望。

悵然若失在這一刻來的尤顯突兀

片片凋零的花瓣如飛舞的精靈砸疼我眼眸,深邃的夜空映著一曲昔人昔情,我不解還有誰人是和我一樣憑空吊望。

早朝剛過,墨臨就已換上便裝騎著良駒帶著百來號親衛隊去往郊外的驛館。

擺弄著花草的我心情已沒有昨晚的寥落,小花剪認真修剪會奪取養分的多餘花枝。

“雲袖姑娘,澄美人求見。”淺淺入內傳與我聽

我疑惑“澄美人!?”她怎麼會想起來要見我?“我知道了,讓她稍等一下。”

“是。”

清清收拾好一切殘跡,我去往廳堂時她已經坐在那裏安靜的等待我。

一身淺色紫薇花的宮裝,足上敝履用一色紫線繡成層疊瓣瓣的雨露新荷,明晃晃的雲簟步搖發髻橫斜,碰撞錯落的泠泠如水婉約,映照她粉黛煙霞的玉顏嬌豔可人。

“雲袖見過澄美人。”按著規矩我要給她請安

從我一出現她的目光便不曾離開,眼中先是驚訝而後傷感,直盯的我渾身不自在。

沉寂了半晌我開口,“澄美人見雲袖所為何事?”

她挺直身姿坐在桌旁端莊的讓人敬重,撲閃著霧蒙蒙的大眼水晶瑩亮,菱唇喃喃開合,“雲袖?你怎麼可能會是雲袖。”她彷如自哀自憐的陳述,“我以為她們都看錯了,竟原來是真的。”

她們···看錯······原來真的!?莫不是來見我隻是確認自己的聽聞,我心下了然。

“澄美人也覺得我是征兒,所謂的求見就是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沒見你之前我認為我聽錯了,現在我確認我既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你可以用那些牽強的理由去告訴她們你叫雲袖,但你無法讓我相信你不是征兒。”

我糾結眉頭,“信與不信又能如何。我從來都是我自己,沒有必要扮演她人。”

“征兒······我是廖勻。”

她忽來的自我介紹令我倍加不解,“雲袖,不認識澄美人。”

“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我是勻兒。你怎麼就不認識我了?!”我對著她還是搖頭

她鬆懈垮下全部的矜持,垂頭含淚,“不認識······你就這麼狠心裝作陌生人嗎?與你多年的情分隻因為我當初一朝選擇入宮門就急忙撇清所有,你還說什麼摯交永遠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