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裏我見勻兒心事重重鬱鬱寡歡,十足的無盡惆悵凝結眉頭,每次同我都是想說又難開口,不說又想開口的躊躇。
為了能讓她開心快樂點,我不再一味的教她讀詩寫詞,改換為音律。向她這麼聰明好學的人,那些詩詞不曾費心便已學會,而音律,我以為她也一樣能很快就成調。可是我錯誤了,她學了半月連最簡單的音符都記不住。
曲調一聲聲淩亂依舊,我隻有一遍遍讓她重新來過。
終於,再一次忍受不了這嘈雜無度,曲不成調的混亂忙音。她無奈咧嘴苦笑,我選擇無視心中的疑問。
“不喜歡,就不學了,我也不逼你。若是哪天有心情想要學了就再來學吧!”
“征兒你不用太刻意自己。我隻是對音律不善天賦,你沒必要因為我而強求忍受,這樣讓我心裏很不安。”
她還是會難受的,說明勻兒還有知覺,不然我又要覺得她像行屍走肉。
“我沒有刻意強求去忍受,我很好。隻是你不好!”
“我不笑不鬧就不好嗎。我隻是忽然想要安靜一下,我想要思考一些問題。”她盯著遠方深思熟慮,隻是眼神早已渙散,沒了焦距。
“那你就安靜的思考一下吧,我坐在這兒陪你,直到你考慮好了為止。”靠著勻兒坐下來
她嘴角凝笑不說話,安靜的就如風中的一朵百合,致遠幽香。
湖畔的水碧波清澈,錦鯉擺尾怡然自得,偶爾跳躍式的歡騰激起浪花一朵朵,給平靜的湖麵製造一點樂趣,泛起一圈一圈水光漪醉的波紋。
風,瑟瑟吹拂,輕聲細語,落花靜水唯美歎息,掬水歲月青澀如畫,每一篇都足以構織出最綺麗的瑰夢。
驀然回首,我發現身邊的你已漠然回避,和你語笑閑看庭前落花的美好時光都回不去。回眸一遍,夢還在,微風把眷念凋零,過往處,一曲輕描淡寫還唱清歌流觴。
午後慵懶的陽光裏,繞梁藤蘿的花架下,幾個宮人趁著閑情聚首一處,興奮的談論著剛聽到的宮中新歡。
“聽說,皇上新晉封了一位澄美人,很是寵幸呢。”
“這,又是後宮裏頭哪位被藏匿許久的伊人?!”
“是呢。正得寵時,風頭比靈淑女還盛。”
“哎呀,真是好命,前有靈淑女,後有澄美人。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啊?”
“美吧你。想要好命下輩子吧!要知道想要這好命的人多了去了,隻是還得看這人的命有沒有這麼好。”
“你就知道,我命裏會沒有這好運麼?別把自己說得跟個半仙似的。”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光命好也不一定有用那還得看姿色如何,像你嗎……我還是覺得她比較有可能。”
說著說著,那宮女一伸手就指向坐在台階上托頭恍惚的我。
“切,她能有什麼可能?”
“別不服氣,人家姿色就比你好,我說的是事實。”
不去管她們在說些什麼,那讓她們興奮哀歎的好命好運與我無關也無興致去探討。
坐在這兒一天就長籲短歎一天,唉!勻兒究竟是怎麼了,這些天連人影也不見一個,不至於安靜到需要消失的程度吧?我要不要去找她問問,讓她傾訴傾訴,這樣安靜放置不處理也是不行的。
若是你明天還不出來,那就讓我去找你吧!嗯,就這麼定了。
幻想都太過美好,現實卻來得那麼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一切我所知道的都為時已晚。
“奴婢見過澄美人。”
新晉封的澄美人正往庭花深處走來,忙碌的宮人遂放下在做的活急急站好躬身請安,我隨宮人一起低頭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