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抬起垂下的頭,默然無言盯看著她,憤恨在這一時刻因怒火的燒灼無比沸騰。一個箭步,伸手就是一巴掌。
她錯愕不及,捂著臉杵在哪兒,淚眼漣漣後咬牙切齒狀。
秋鸞軒明亮的廳堂裏,棠婉儀不疾不徐品茗淺啜,翠娥以及一眾宮婢守在下首分站兩邊。
“這簪子誰送的?”棠婉儀慵懶的靠在軟椅上問著跪在地上的我。
“沒有人會送給我,是我自己貼身的東西。”
翠娥立馬接著我的話,“平白無故自然是沒有人會送,可若是有情有義以此信物為證,那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話一說完,便受了棠婉儀一記無語僭越的眼神。
“不說?!那就按照宮規嚴辦,宮人私通輕者直接杖斃。”棠婉儀疲倦的不願多說,閉眼就要揮手下令。
“奴婢沒有與人私通,請娘娘明查。”我叩首
“那就說出這簪子的來曆,再重新發落。”
“這簪子,確實是奴婢自己的東西。”
“本宮要聽的是這簪子的來曆!?”她加重語音強調一遍
“這簪子是奴婢娘親遺留下來的,是奴婢留取的唯一一樣東西作紀念。”
“她說慌!”翠娥高聲打斷,“娘娘,她說慌,這簪子不是她娘親留下來的。馮征明敗壞宮闈,這簪子就是與他人情義的憑證,娘娘如若不相信,可傳人證以定虛實。”
“如此說來,就一定要好好徹查,宮規森嚴太後又視宮闈之事為大忌,在本宮的管轄之內還有此等之事發生,若不嚴辦何以立足,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豈不要亂套。傳上來吧!”
“是!”翠娥躬身領命,又朝旁邊一宮婢眨眼點頭,那宮婢機靈地退下去,一會兒就把人給帶到棠婉儀麵前。
“奴婢小葵,拜見婉儀娘娘!”她低頭跪下,拘謹的身子因害怕而微微的顫抖。
我朝她盡掩的麵龐看去,露出的側臉有些熟悉。
“你看見過什麼,大可以一一相述,要是敢捏造虛假這罪名做奴才的可都十分清楚呢。”棠婉儀相挾的話語滿是抑人的迫力,不容置喙。
“奴婢有一次途經濮院就見她與一男子情意繾綣的相擁在一起,那男子還和她說著什麼心意,然後拿出一樣東西說什麼此物最相思就用它做兩人之間的信物。今天奴婢又在宮門口看見她,還問信使有沒有她的信件,那信使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就告訴信使名字,信使查了一下說沒有她才失望的離去。”
我無語悌凝著算計好的翠娥,她無甚表情的守在棠婉儀身前靜待著一切。
“你說的她到底是誰?”棠婉儀端坐上首眯眼問著地上的宮婢,聽見問話的宮婢身子一瑟,伸手指向我,“我聽見她告訴信使,叫馮征明。”
她,是昨日牆角哭泣小雨不明不白死去的宮婢。
呼————是棠婉儀長長的舒氣聲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話說嗎?”她問我
“有”我不忿地擠出字眼,“奴婢冤枉!”
“哼哼哼……”棠婉儀委下身子,伸著修長雪白的脖頸看著我道:“拿出足夠證明自己是冤枉的證據,本宮才能心服口服的相信你是冤枉的。”
翠娥接口道:“這皇宮裏每個做奴婢的都說自己是冤枉的,主子不會錯判。你說冤枉怎麼解釋昨日信使的事,如果不是情深篤定的人怎會在知曉沒有信件時是失望的離開。”
心下瞬間了然,翠娥是故意設好火坑,隻等著推我下去;棠婉儀正巧可以借此事件給我定個罪名,有罪的宮婢死了是不會去查,剛好以絕知道秘密的我。而這個讓我被黑鍋的宮人怕隻比小雨好點,至少不會慘死還不會不明不白。
音樂:心碎--千城醉歌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