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園林,雪海香梅,朝陽逆光。一眼望去,淩寒獨自開。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寒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需檀板黃金樽。
一甕梅稍初雪,一籃紅梅花開。收集的雪水與剪去的梅枝做烹茶飲用,清香縈繞,齒頡含香。
喜歡這樣清新自在的感覺,忙做了幾個怡人的深呼吸,偌大的梳影園,亮晶晶白紅相間,幻如畫境。
一睜眼,數數幾顆梅樹枝旁一陌生男子不苟言笑看向於我,就是不知他看了多長時間。
提著自己的東西,途經他身畔時我尷尬點頭微笑,奇怪他的無言注目,臨出疏影園的門口又好奇的回頭去看。
“消失的好快啊。”梅林中他人已無影無蹤
這人是誰啊?一身禦前侍衛裝扮,嚴謹的麵龐看著就望而生畏。我搖搖頭,不願多想,帶著滿載的馨香一路踏雪歸去。
皇上又來秋鸞軒了,我正沏好茶放置托盤內,翠娥入內一見我就拉長臉色。“喲,雪地罰跪到沒把你怎麼樣麼?我還以為你會躺個三天三夜才能下床呢!身體這麼好,果然是粗人賤命啊。”
我自顧低頭挑撿梅枝,對她所說之話充耳不聞。
她見我無動於衷,恨恨一哼。端起托盤,走到我身邊時順手用力一推,我連人帶花踉蹌倒地撿好的梅枝悉數被碾壓。
惱怒站起急走向她,話還未出口就見她揚了揚手中的托盤,“我就不信你能天天備份,這可是皇上享用的,摔了可是大罪哦!”
我咬牙切齒忍受住
“不要以為被皇上看中就可以目無他人,一把傘而已,別忘了你的身份。”她故意大聲強調,水房裏擠滿了看熱鬧的宮人,全當一場好戲在看。
“我的身份就是婉儀娘娘的貼身宮婢,皇上賜予的一把傘是沒什麼,不過,你有嗎?”
“馮征明你……”
她被我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騰出拿托盤的右手就向我掌摑,眼疾手快抓住她揮向我的右手,“你要是不怕死罪就盡管摔下去,我馮征明也是死過幾回的人了,不見得這一次也會死。愚蠢的做法見得多了,沒見過你這般喜歡招人顯眼的蠢貨。”
“你……”她氣的手指亂顫,猙獰雙目,“我沈翠娥和你馮征明勢不兩立。”
“不好意思,你跟我一開始就已勢不兩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好意提醒她。
她紅了紅眼睛,怒氣衝衝奪身而出,與門口的一群宮人相撞,茶水濺了滿身。“看什麼看,統統都去給我幹活,皮緊欠收拾。”
一番難堪的怒罵讓看熱鬧的宮人都十分憤懣不平,出於宮婢也有高低貴賤之勢,隻能被她討罵一餐。
“婉儀娘娘問,皇上的茶水好了沒?”
我正重新沏茶,一抬頭又見上次傳話的小宮婢,說著一樣的話疾跑而來,隻是這次的茶水是在翠娥手中濺摔了。
她見翠娥滿臉凶相,又怯又懦更加不敢做聲,交疊著手縮脖低頭。
“好了,快快送去奉上吧!”
她眼一亮,接過手中的托盤輕鬆轉身,看見翠娥幽怨的眼神嚇得囁嚅道:“奴婢,這就去奉茶,不勞翠娥姐姐了。”
‘哐鐺’一聲,她扔下手中的托盤,抬腳跨步卻被濺出的茶水滑倒,隨後便是一記痛苦的哀嚎呻吟。
“哈哈哈哈”
被罵的宮婢忍不住嗤笑,她滿臉通紅,委屈大哭起來,“你們,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捂臉淚奔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