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放飛風箏,是他嗎?!
掏出懷中的東西,四四方方的絲帕輕輕打著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是那日他送我的禮物。拆開來,原本包裹東西的絲帕驟然打開。
瑩潤無暇,翠綠通透,一看就知是上好的青玉。被雕刻成蝶戀花的簪子栩栩如生,垂與一側的淡淡流蘇是以米粒大小的銀光珠串聯而成,輕輕一動便翩然欲飛,流光無限。
而這方絲帕則是三年前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我為了收集槐花而用的,圖案是風箏牽引著小草。可若不是那次采集槐花必然不會惹怒嫻妃,更不會引得他出手相救。
一眨眼,便是三年過去了,往事卻仿佛還曆曆在目。
??? ???
五月份的天氣,晴光瀲灩,蝶翩舞躚。因著勻兒高燒不退,口苦難澀,我答應她製作槐花蜜給她吃,就著藥喝下去病很快就會好。
偷偷巡至上林苑發現瀛湖邊那一排排槐花開得最好,花香四溢,連吹拂而來的空氣中都多出一份甜蜜來。欣喜之下掏出準備好的絲帕平整鋪於地麵,費力地爬上一棵高大的槐花樹左右搖擺,讓花瓣落下。
一瓣一瓣的片片落花裏引至嫻妃站於花樹下欣賞著粉雪流年的景象,殊不知因重力關係,本來並不粗壯的枝幹開始吱吱斷裂,‘啊’一聲我從樹上跌落地麵,不小心還扭傷胳膊。
而嫻妃卻被那斷掉的尖銳枝椏劃破了額頭,頓時血流不止,隻聽得一旁的侍女公公大叫“有刺客,抓刺客。”
我狼狽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手臂的傷痛加上刺客刺傷嫻妃的雙重罪名讓我驚懼戰栗不已。根本不曾想會出這樣的事情,被隨聲而來的帶刀侍衛以鋼刀架脖押於地麵,鋒利的刀刃冰冷地抵著我的頸項隱隱的割出血痕來。
止住血的嫻妃按壓住額頭憤恨地盯著我,一旁識趣的公公立馬開口大聲道:“大膽刺客竟然敢當眾在皇宮內行刺嫻妃,你罪該萬死。來人啊,還不趕緊給我拉下去處刑咯。”
“娘娘饒命,奴婢不是刺客,不是有意要刺傷娘娘鳳體。奴婢隻是在采槐花,並沒有要刺殺娘娘。”我匍匐在地不住磕頭,害怕的淚水一下子滑眶奪出。
“槐花?”嫻妃抬眼看了看槐花樹,“你是哪個宮的?”
不知她為何這樣問,怕是以為我是別宮別有深意之人精心安排的一場戲。抖索著嘴唇低低道:“奴婢???是徭役司的婢女。”
“徭役司?你可知這裏是上林苑。膽子倒不小,竟跑到這兒來采集槐花,這槐花豈是你一個小小下賤宮婢可以隨意摘取的。”語氣漸變嚴厲,目光中顯露凶狠。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我除了磕頭求饒,真的別無它法。本意隻想摘得槐花,卻不想竟傷及嫻妃。即使她饒過我,也會被責罰的隻剩下半條命,可若不這樣,就連那最後的半條命也會沒有。
“福海,禦醫來了沒有。本宮的臉上絕不能留疤,否則以後怎敢麵聖,如何立足。”
“娘娘息怒,奴才已經命人去請了,禦醫很快就過來了。”
隨侍的公公極細心極輕柔地用娟帕輕壓住嫻妃劃傷的額頭,傷口的刺痛讓她輕微呻吟出聲,閉眼微嗬。
“娘娘這小賤婢如何處置?”福海出聲詢問。
“砍去她的雙手雙足,剜掉她的雙目,扔去亂葬崗。”嫻妃閉眼淡聲吩咐,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是。”
我呆愣地趴在地上,因著這句話渾身的血液瞬間冰冷癱瘓。早已不再哭喊,也已忘了哭喊。
“還不趕緊帶下去,有礙娘娘的慧眼。”福海急急地喚了一聲,帶刀侍衛低頭領命,以鋼刀夾持帶我下去。
“慢著!”忽來的一聲嗬斥責退了正欲動手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