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著躺在床上的燕銘,張湯陰沉著臉,道:“燕侯,看在我們同朝稱臣的份兒上,今給你個機會,自己這裏發生的一切。那幾個醫官是怎麼死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燕銘看著張湯,歎息一聲。
他從來沒認為自己和劉徹的友誼有多麼偉大,多麼鐵磁兒。
可沒想到,劉徹竟然是翻臉就翻臉。
燕銘腦海飛快的轉動著。
想到當年自己來的時候,不過是個不到二十的懵懂少年。
如今轉眼之間多年已過。自己到了而立之年。
劉徹原本就比自己年長,此時正是人生的壯年。
這樣的年歲,又在大位之上,難免想要做些事情。
想到這,燕銘忽然醒悟,是不是自己做的太多了!
他看著張湯苦笑的道:“先生想要什麼樣的供詞,就是了。”
張湯看了看燕銘的蒼白臉色,冷笑一聲道:“不是我要你的供詞,是皇帝要。這事兒,不用多,你也明白陛下需要什麼樣的供詞。”
燕銘苦笑一下,手上微微用力,竟然感到手臂上的肌肉都仿若瞬間實質化了一下。一股強悍的力道竟然在手臂上滋生出來。
隻是這種力道之間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火熱和冰冷之意,糾纏不清。
“我不是戲子。”燕銘道。
張湯倒是微微一愣,道:“戲子和你有什麼關係?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的罪行就是。”
燕銘感受到了手上的力度之後,再感受一下腿上的力道。
腿上的力道似乎更加澎湃。
而且這一瞬間,仿佛他身體內的火熱和冰冷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舒坦。
“看來,那個雷星子真的是有些門道。莫非他真的找到了長生不死的秘方?”燕銘暗自思量。
那邊,看到一臉不耐煩的張湯,他忽然笑了,道:“張先生,我不是戲子,就不能陪你們做戲。有些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認。可不是我燕銘做的,我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麵對燕銘這樣斬釘截鐵的拒絕,張湯一點兒意外的表現都沒有。
他隻是淡定的一笑道:“我審訊的犯人數不勝數。打死也不肯的,大有人在。可隻要他們不死,最後都是招供。”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如果他們不死,就總會出來。”
這是赤裸裸的告訴燕銘,你若不實話,就會活受罪,死不了。
果然,張湯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我的侯爺,有的時候,死不是可怕的。活著,才是最難熬的。我,敬重你。不想看到你有那一。”
燕銘看著張湯,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會活的很好。不會活受罪。隻是可笑你張湯先生。”
“我有什麼可笑的?”張湯道。
“你不過是個酷吏,沒有資格和我話。燕銘是大漢侯爺,隻有皇帝才能審訊。”燕銘想要見一見劉徹。
他希望自己能最終服劉徹。
在這個世界,他身邊的朋友不多。還想最後一次爭取一下。
這個時代,這個國家,他是喜歡的,甚至是,愛的。
不到萬不得已,他隻想做個教書育人的先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