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1 / 2)

十年。

地仙界很大,大的讓趕路的人絕望。就像一張已經風幹了三天的大餅,現在要你全部嚼碎吞下,還不給水喝。

和尚抬起頭,望著天上高懸的太陽,擦了擦額頭上豆子大的汗珠,語氣帶著幾分冷意:“你們針對我?等我回去天上,看我不砸了你的神殿!”

這威脅的話非但沒有讓毒辣的太陽收斂,陽光反而更加熾烈,生怕烤不死這和尚一般。

無論怎麼樣,路還是要走的,和尚用手搭在眼上,眺望遠方,看不見一座城,一棵樹。這叫什麼?痛打落水狗?不對,老子又不是狗,這叫落井下石吧?對,就是落井下石了!和尚心想。

和尚沒猜錯,天上確實有些人在針對他。

“讓太陽跟著他走,我就不信曬不幹他!”

“東鬥星官大人、這、這不合規矩啊!若是怪罪下來……”當值的小星倌苦著臉望著錦袍怒目的男人,心中叫苦不迭。這是造了什麼孽喲!怎麼偏偏我當值的時候出這檔子事情?

“別叫我星官!現在我叫蘇護!”男人臉色一正,訓斥起來。

小星倌心中隻罵娘,不把你當星官?難道把你當做狗不成?不是星官你跑我這作威作福來?不是星官你這麼為難我?

此時此刻,小星倌恨不得一嘴巴子抽過去,罵一句不是星官你也敢和我指手畫腳?不過也就是心裏想想,心中無奈,嘴裏發苦。是不是星官不過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到時候出了事情人家一句不曾以星君身份徇私,又有什麼關係?

受苦的終究是小人物。

貓吃飽喝足了,也要把老鼠戲耍一番。金毛撕了沙發地毯,難道哈士奇能幸免於難?

鏡花水月上,那和尚的光頭已經水洗了一般,汗水順著臉頰淌落,隻見他抹了一把,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對著太陽甩出一個不屑笑容。

男人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冷笑三聲。

和尚說:“我知道你是誰,跑不了的!”

千裏眼瞪著燈泡似的眼珠兒,在南天門前瞧著這一幕,歎息著搖了搖頭,朝著身邊的順風耳問:“他說了啥?”

順風耳搖頭:“啥也沒聽見。”

“唇語?”

“應該是了。”

“怎麼辦?上報?”

“管他幹嘛?太陽那邊也不是咱們能管的,與其得罪一位得罪不起的,還不如罰點俸祿。想必那位也不至於摳門到這點禮都不送吧?”順風耳晃了晃大耳朵,語氣淡然。

“得罪不起?就他?我呸!一個賣女兒的人渣……”千裏眼呸了一口,頗為嫌棄。

順風耳瞥了千裏眼一眼,嗬嗬笑了笑。語氣同樣不屑:“你又能怎麼樣?人家是三百六十五周天正神之一,雖然邊緣化,但好歹也是一星官。咱倆雖然也是正神,但咱倆就是一看大門的……”

“喂喂喂!自嘲不是這麼自嘲的!”一邊看戲的魔禮紅不幹了,嚷嚷起來。

看門的怎麼了?看門的招你惹你了?

魔禮海酷酷的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