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喜很鄙視自己這種破罐子破摔的不健康心態,狠狠的在心底批評了自己,整理好心態才笑著對樓正和秦宛說:“爸媽,我們能換個話題麼,耳朵裏聽來聽去都是聞然聞肅,都快長繭啦。”
“好了不說了,姑娘大了自己會拿主意了,我們也不強迫你,你的路還是要自己走的,等過幾個月去了美國念書,就真的是一個人了。”秦宛笑眯眯的摸了摸樓喜的腦袋,眼神要多慈愛就有多慈愛。
樓喜不由得犯了嘀咕,後來究竟是為什麼,才會讓秦宛不管不顧的丟下她和樓正帶著大筆贓款潛逃,麵對著這樣一張溫柔的臉,她實在想不出答案。
樓正和秦宛極疼女兒,這一次發燒來的厲害,直接為她向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安心在家養病,樓喜中午剛從22歲的身體重生到15歲的身體中,下午和晚上又接連經曆了各種非人類的打擊,這會兒簡直困的不行,好在明天不用上課,洗了澡躺在床上會想十五歲這一年發生過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有個關係好到可以分享同一件內衣的閨蜜--陸嘉爾,還有陸嘉爾拚了命勾搭上的男友,這一年剛剛調來沒多久的英文老師,好像是叫……荊城。
對,荊城,就是這個名字。
因為他曾在給他們上課的第一天自我介紹過
‘我叫荊城,荊棘的荊,圍城的城。’
而他也確實成為了陸嘉爾的荊棘之城。
忽然,樓喜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想到到了那件可怕的事情就發生在不久的將來,她不能眼睜睜的再看著同樣的悲劇發生第二次,她一定要阻止,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重生後的世界和上一世並不完全相同,剛重生那會兒對未來已知的優越感已經蕩然無存,她沒有把握是否能順利的走下去,但無論如何,這件事關係到陸嘉爾,關係到她最好最重要的朋友,她必須試一試。
想著想著,樓喜困了,沾著枕頭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她夢到了重生以前,上一世的自己。
那時候父親入獄,母親丟下她不聞不問,樓喜書還沒念完就被迫回到國內,舉目無親,隻有聞然願意收留她。
起初她慶幸自己在最落魄最困苦幾乎絕望想要去死的時候遇到了聞然,遇到了救世主,但後來她發現自己錯了,她遇見的隻是一個惡魔,將她從絕望中救出來,又推進另一個深淵的惡魔。
生不如死。
聞然喜歡性虐,這和人前風度翩翩的他是多麼大的差別。
樓喜已經記不清自己的身體究竟被他劃過多少刀,那些傷口隨著歲月而沉澱,曆曆在目,時刻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有多麼的禽獸不如,但她依然別無選擇,隻能任由自己像條躺在砧板上垂死掙紮的魚一樣,悉聽尊便了。
反正她有沒有能力來反抗不是麼,隻要聞然盡興了,總會放過她。
最厲害的一次,玩膩了主導的聞然不知從哪裏弄來一瓶藥,全部都讓她吃了下去,冷著一張臉,看著她像個不知廉恥的蕩~婦一樣光著身子爬到自己腳邊,難受的苦著求他上了自己。
聞然一直等到她快要崩潰才欣然應允,將她帶到別墅四樓的露台上,讓她兩條腿分別穿過避雷帶和圍欄之間的空隙坐在不到十厘米寬的寬麵上,整個身子都懸在外邊,隻有腰部被避雷帶攔住,呈現一種扭曲的U型,而他站在她身後,毫不留情的狠狠貫穿了她。
每一下都仿佛要墜樓的感覺,樓喜畢生難忘。
這一晚樓喜的夢裏翻來覆去都是聞然,走馬觀花般不停的閃現著從她認識聞然直到被他親手弄死的一幕幕,每一幕都是摧城毀池般絞著她的心髒,痛不欲生,不知不覺眼角就開始滲出淚水。
早上起床時,枕頭濕了一大片。
樓喜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枕頭上的淚痕,那些痕跡猶如那噩夢般的一輩子,生生的將她內心深處最不堪最見不得光的一麵給無情的劈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無聲無息的提醒著她:
曾經有多慘,如今有多幸福。
同樣愚蠢的錯誤如果再犯第二次,白瞎了老天爺給你機會讓你重生。
你可以愛聞然,但絕不能愛到不要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