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後來啊……克裏奧佩特拉把自己裹在毯子裏,讓手下送到了凱撒的麵前。凱撒打開那條毛毯,美豔動人的埃及女王就那麼滾了出來。”
樓喜放下筷子,“瞎說,那是電影《埃及豔後》裏的情節,不一定就是真的。”
“很多事情的真相最後往往都是出乎意料的,也許曆史就是那個樣子。”聞肅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抬手把樓喜麵前的果汁杯加滿了。
是啊,現實也是如此。
可惜她到死都沒搞清楚,聞然……
為什麼聞然會是那樣。
曾經她喜歡,深愛的聞然,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樓喜不敢再想下去,越往下想無力感越會纏的她透不過氣來,過往的一幕幕就像是鋒利又沉重深陷在肉裏的針,越想,紮的越深.
那種痛,仿佛淩遲。
樓喜突然的沉默讓整個包間的氣氛都變得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她,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類似於痛苦的表情。
聞肅關切的問道:“樓喜,你怎麼了?”
“啊?”樓喜猛的回過神來,慌忙掩飾道:“有點困,可能是病剛好還沒習慣吧。”
“阿喜困了?”萬齊雅招來服務員買單,對秦宛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倆趕緊帶阿喜回家吧。”
“也好,阿喜病剛好身體還沒緩過來,是該早點休息。”秦宛拽了拽樓喜的胳膊,提醒她和聞然一家人告別。
“聞伯伯萬阿姨,謝謝你們的晚餐,我們走了,再見。”想了想,樓喜又衝著身邊站起來的男人說道:“聞肅,再見。”
她向所有人道了別卻唯獨缺了聞然,不是不願意,而是不管怎樣也無法說服自己撇開他曾經已經帶給她的傷害,假裝像個陌生人一樣若無其事的說一聲再見。
做不到,打死她也做不到。
樓喜不是那種能坦然接受傷害或是無視傷害的人,她小心眼又記仇,一刀能記一輩子,聞然在她身上劃下的刀痕,夠她銘記到生生世世。
本來聞然那不討喜的性格,樓喜忽略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她沒想到聞然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就在她以為除了這一眼之外他不會再給她任何鄙夷不屑的表示時,聞然竟然邁開兩條長腿走到了她身邊。俊美如同神賜的男人,神情依然像凍了上萬年毫無活動跡象的冰山,他靜靜凝視了樓喜幾秒,再自然不過的伸手抹了抹她的唇,“你的唇膏花了。”
說完恍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徑直離開了包間。
在他的手碰到自己雙唇的那一刹那,樓喜的心髒被毫不留情的狠狠劈中,那真的是聞然嗎?是他記憶中冷血無情到可怕的聞然?
從剛剛在洗手間外見到他,他對自己做出那樣的舉動,她那根一直緊繃的神經就被他輕而易舉的碾碎了,再到這一刻……如此曖昧的舉動,樓喜的心被他一句聲線低沉的‘你的唇膏花了’擊的潰不成軍,一顆心狠狠的顫了顫。
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隻因為曾經愛過,隻因為曾經深深的,深深的,絕望或痛苦的狠狠愛過,即使歲月老去,即使年華不再,即使綠了櫻桃紅了芭蕉隔了整整一個世界,即使他給你傷害足以比起禽獸有過之而無不及……隻要再見到他,曾經愛他的那顆心仍然會不受控製的做出回應,提醒著你——
其實還愛他。
承認吧樓喜,承認你就是犯賤就是愛他,所以才會不聲不響的忍受虐待到死。
就算你重生了,你也還是愛他,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他給的傷害,越是證明你無法自拔的愛他。
那是你最愛的男人,哪能說忘就忘。
你可以不受控製的愛他,但你絕不能兩次踏進同一片煉獄中。
記住,這一世你不是隻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