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雲邪悶哼一聲再次醒了過來,這種路上如果行駛的太快馬上斷然是不會舒服的,何況是這麼一個重傷的病人。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季婉凝本來還坐在車窗旁想著什麼,聽到粗重的喘息聲趕忙一臉急切的走過去問道。
粟雲邪抬眸,是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如今這樣就在他眼前,一臉關切的詢問他的狀況,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比興奮更好的形容現在的心情,縱然身上的疼痛有千百倍也都會因為眼前這個人而不值一提。
他自然知道兩個人現在是在逃亡,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的思想卻是異常的清醒,隻是醒不過來而已,為了讓季婉凝放心,他抓住她的手回以一個看似輕鬆的笑“沒事,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
季婉凝心裏抽搐般的一疼,這個人…都這樣了還是隻想著讓她放心嗎?她的手又扶過自己的小腹,她曾經懷過這個男人的孩子他知道嗎?那個未出世的可憐的孩子會不會長的想他一樣高大英俊呢。
索性的是馬車跑了幾個時辰仍舊不見有人追上來,幾個人雖然疑惑但是也鬆了口氣,尤其是魅琴根本不敢休息,馬不停蹄的往靈熙國趕著,她不想再一次看到那個鳳黎昕,有憐憫有憎恨有惱怒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而此時寬闊的,剛剛被馬車經過的路上,兩隊人馬站的整整齊齊,像是等待著兩邊為首之人的交談。
“林晉軒?我不記得紫霄樓和我鳳瑾國有什麼過節吧?你為何一定要處處與我作對?”鳳黎昕臉色頗為不好,狹長的丹鳳眼也不再是往日裏運籌帷幄的光芒。
他早就知道了季婉凝的消息的林晉軒通知出去的,隻是完全搞不懂他這樣做的目的,他和林晉軒一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何以他總是要來破壞他的事?
“真是貴人多忘事,借著我與凱捷國交易的茶葉往裏麵下失魂散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嗎,哦?又或者說不是鳳瑾國的皇上做的而是毒門幫主?”林晉軒的眼睛裏帶著明顯的不悅嘴上卻是說的非常諷刺。
這件事確實是讓他有過困擾來著,可是他若是想報複又怎麼會隻管季婉凝的事情,不過是找不到借口而已,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季婉凝,想看著她好好的,想做她的護花使者而已吧?
鳳黎昕仔細回想著,他還真做過這樣的事,那時不過是為了給凱捷國那個老皇帝一個下馬威,無可奈何才借用了紫霄樓茶葉的方式,沒想到林晉軒竟然查出來是他做的。
“這事算是我不對,不得已借用了紫霄樓的一批貨物,若是樓主介意,改日我定去登門致歉,隻是今日還有一些急事,能否先行讓我離開?”鳳黎昕說的誠懇,而且帶著一絲退讓,他急著去追季婉凝,自然不想在這耽誤什麼時間,低點頭也沒什麼所謂。
林晉軒心底閃過一絲笑意,他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叫他去追季婉凝?若是說愛,他的愛不會比鳳黎昕少,隻是若是愛便一定要占有,那也隻能是自私的愛,鳳黎昕不配擁有季婉凝,哪怕一分一秒!
自從季婉凝一行人出了皇家寺院他就一直在暗中盯著,為的,不過就是她能和粟雲邪一起平安的回去!
“幫主說的哪裏話,怎麼至於登門致歉這麼嚴重,隻是粟雲邪平日裏和我有些私人交情,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恐怕就不能給讓幫主過去了!”林晉軒說的沒什麼壓迫感,倒是很正常的語氣,聽起來還真像無可奈何的樣子,可是聽的鳳黎昕壓根都癢癢了,這不是就明擺著攔著他去追季婉凝嗎!
事已至此,鳳黎昕也再懶得多說什麼,直接飛身而上,這一仗又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