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熠D(1 / 1)

第一次看到他就那樣麵無表情的坐在那張冰冷的輪椅上麵,我想到的最多的第一句話的招呼都變成了無聲的等待他的下達話語。陳橋新說喬羽欣她現在在牢裏。而蘇曖,冰冷的眉目,愈發冷豔的裝束將她內心裏的仇恨一點點展現出來。時過境遷,我才是真的了解了這句話裏麵真正悲痛的一麵。

我時刻不離開她,秦子沫要照顧他,我沒有拒絕,我能怎麼拒絕。隻是我越來越累了。尖銳的擠兌她變成了我工作之外的另一種樂趣。也許她早就發現了,她不理會我。

終是離我而去了,秦子沫,可是我怎麼就有種釋然了的輕鬆。

更合適她的是宣亞霖?不,沒有誰更適合誰,是我要放開她了。我怎麼就那麼輕鬆。小晟說我一下子都老了十歲了。我笑,小申,小晟,我們這些十幾餘年的好友。

酒與朋友,他們是最貼近最鐵的老友了吧。我沒有再知道秦子沫的消息,我也很多年都不曾見到過宣亞霖他們的蹤跡,隻是聽說他們的會所辦的是非常的成功。回家的時候多少也會聽到秦母二老們念叨到他們的成就。一直,原來秦子沫也沒有與她的家人聯係。她這次是很認真很決絕的了,我能感覺得到。秦子沫,你是真的很了不起。可我隻想等你回來。我的家門一直在為你而敞開。

回去沒多久便遇上了宣亞霖,他的腿已經在逐漸恢複,在醫院裏麵,他滿頭大汗的努力扶著欄杆走著細碎的步伐,身邊一直站著細心照顧在身邊的陳橋新,沒多久蘇曖便來換他回去。我承認,這麼多年了,我也是有那麼一點妒忌宣亞霖的,他有最好的朋友,有最愛他的蘇曖。沒錯,他足夠虛偽足夠冷血,因為他都能夠自始至終的一再拒絕蘇曖的一切,尚且不說蘇曖的付出。那麼蘇曖的命呢?不得不說,有些人真的天生得如此!可笑,正如小申說的那般,難道感情真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旁人怎麼去理解。

我終究是不能了然的。

再後來我去看過一次喬羽欣。年僅25歲的她,有著一種近四十歲的悲涼。她當然認識我了。我在來之前一直在想我是出自於何目的。關心?慰問?活該你現在的這德性?

她說她沒想到從進來到現在整整一年第一個來看她的居然會是秦子沫,更沒想到秦子沫竟然會告訴她,她做的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無知,根本就不需要,她還說秦子沫已經將宣亞霖給忘了,她覺得負疚,那場車禍給了她一個如果。假使宣亞霖就那樣消失掉。那麼她做那麼多,還存在什麼意義。她說,蘇曖恨她,理所當然,無論是誰傷害了我最愛的那個人,我也會讓她下地獄不得好死。喬羽欣冷冷的發著笑,生命看破盡頭一般,扭曲了的五官不在年輕,看到她一如看到了牢獄裏的痛苦折磨。因為怨恨,於是在無法自拔,因為愛,於是在無法撒手對他置之不理,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唯有愛,才能停止掉一切所帶來的不安和永無止境的傷害。

最後,我問她,你愛過別人愛過你自己嗎?現在這樣的你,是不是最好的你了?她沒有回答我,毅然的扭頭離去,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她那久違而善良的眼淚,猶如錯覺一般。

她還是她的。

隻是得不到,更美好。

她頓下來說:“我隻是,想不到,你愛秦子沫會比當年愛我多那麼多,我以為你這輩子到底會記恨我一輩子,在無法愛別人的;想不到。。。錯了!”我聽到了大門砰砰被關上,鎖上鐵鎖,以及鐵鎖撞擊在鐵門上發出的慘烈火花一般吱吱作響的聲音,仿佛要將整個院子給燃燒起來。我覺得冰冷徹骨。整個偌大的探視房隻留我一人站在那裏思考著我的人生。

從裏麵出來,我與她的過去在都不重要了。一如骨髓鏽掉,一如盡頭再也不會站著一個人,她等你,她是如此需要你。

我知道,再也沒有人需要我。

我是如此無關緊要。

秦子沫說:“周先生,我迷路了。”

猛然回過頭看到了她,飄揚的長發,略瘦了的身形。

或許這是夢,但是,我是真的想入時入夢。

我隻能夠對她伸出手,說:“我們回家吧!我一直都想把你帶回去”

可是我在都沒有見過她,她也許還活著,也許她就這樣飄然而去。

秦子沫,秦子沫,秦子沫。。。。

無數次,就在這個懸崖邊上,寒風將我的心情掃視得支離破碎。

也許你一直都沒有聽我說過,秦子沫,也許你一直都覺得我隻是站在那個位置上在等你,等你回來,等你下定決心,等你想說愛我,我才會回答你。我一直都沒有勇氣說,可是,我,真的愛你。不是因為我就在那個位置上麵,是我帶你走的時候就決定了一輩子的意願。

你到底是沒有等我先找到你,就像一直以來不管你去往何處,永遠第一個遇到,第一個找到你的人都是他一樣!我隻是期望,如若下輩子我還要遇到你,那麼可不可以早他一步?

隻要,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