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卿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她起身四周打量一番,心想:“我不是在家裏睡覺嗎?難道是做夢?”她閉上眼睛努力地搖頭,想把自己從夢中搖醒,搖了幾下,眼冒金星頭竟然有些暈乎了。
“這難道這不是夢?”一個很詭異的想法冒了出來,她伸手在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痛感頃刻來襲:“竟,竟然,不是夢。”她朝四周大聲呐喊:“有人嗎……”回饋於她的便是陣陣回音,還有微風拂過荒原上的草舞動的唰唰聲。既然有回音,那附近一定會有山穀什麼的,她努力地向前奔去,迎接她的依舊是一望無際的荒原。
這個地方可算是冷清到了極點,沒有任何蟲鳴鳥叫的聲音,就連動物的屍骸都沒有。這可真是個好地方啊!她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在荒原上奔尋了許久,她疲憊的躺在草地上,麵向天空,眼淚奔出眼眶,“手機,電腦,沙發,秋千,我們永別了……”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起身摸搜著。一身黃色的皮卡丘圖形睡衣,身上一個口袋也沒有。她一臉沮喪,剛想起自己有隨身攜帶指南針的怪癖來著。如今看來,指南針一定是擱在家裏的枕頭下了。
為什麼關鍵時刻,連指南針也拋棄了她,她再次欲哭無淚,整個人崩潰到了極點。抬頭剛想伸手指天破口大罵時,腦子一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突然想起北鬥七星,小時候聽老師說北鬥七星可以引路,她不在一臉悲困,反而是越想越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到這裏來的,難道是夢遊?但自己視乎沒有那毛病……
“咕嚕嚕……”什麼聲音?她停下腳步,豎起耳朵提高警惕的聽了聽,原來是肚子餓了。但願能在天黑前找到一戶人家,她加快步伐嘴裏喋喋不休的念叨著:“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我丟在這裏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手裏抓了一把嫩草狠狠地揪著。
當她向前走了十步之遠後,身後一陣笑聲傳入耳中,“誰?”她丟掉手中的嫩草,回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喃喃自語道:“不會是幻聽吧?”甩了甩頭,抬腳剛要繼續前行時,笑聲再次響起。“誰……”風起,地上的草隨風舞動,她警惕的看著四周,可什麼都沒有。“不會是鬼吧……”心中亂作一團,同時各種曾經聽說過的詭異事件在心中翻了個遍。她甩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突然眼前出現了一男一女在荒原上追逐。
“太好了,終於有人了。”她走近一看,人不見了?!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又出現幻覺了……”
身後又出現了笑聲,她轉身一看,眼前是一片花海,隻見那對男女蹲坐在一片花海裏,男子手中拿著一束一花遞給女子。然後俯身親吻女子的唇瓣,女子臉上泛著紅暈,接著兩人又消失了。
蘇半卿雙手輕拍著自己的臉,想要保持清醒。她感覺身後好像又傳來一陣怪聲,不再是笑聲,像是女子哭泣的聲音,蘇半卿閉上眼睛盡量不去看這些幻象,可耳邊卻還能聽見。耳邊傳來一個附帶磁性的男聲:“這不是你的幻覺。”她抬頭,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背影。長發未綰未係,披散著。發絲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你是誰?”蘇半卿小聲問道,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她的幻覺。男子沒有回頭,輕笑道:“嗬嗬,幾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他低喃,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個聲音視乎能夠牽引著她,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她驚訝道:“什麼?”
男子沒有回答,在轉身的那一刻,蘇半卿睜大了眼睛,她屏住呼吸,想要看清自己幻想出來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可是看到的卻是一個麵具遮擋著他的臉,她恨不得上前扯下他的麵具好好看看。那雙流轉的眸子飽含深情,千言萬語。
“帥哥,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她剛想上前摘開他的麵具,不知何時眼前出現了一個黑洞。她的身體像是被什麼吸住了一樣被卷了進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躺在一棵粗大的樹杈上。陽光斑駁,星星點點的灑在她臉上。她起身立在樹杈上,嘴裏低聲咒罵:“挨千刀的,竟然把我丟在這麼高樹杈上,想讓我摔死嗎?別讓我再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哼……”她俯身往樹下一看,真高,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她剛想從樹上下去,樹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蘇半卿剛伸出一半的腳又縮了回去。隻見一個身穿戲服的人,右手持麈尾,左手蘭花指。站在一個銀發女子麵前手舞足蹈,活脫脫的一個經典的小太監。而那個滿頭銀發的女人則是身穿紅色廣袖長裙,但麵容卻是二十幾歲的模樣。心想:“這些演員可真敬業啊,額,不對,怎麼沒有劇組人員呢?”周圍一片陌生,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樹下連個路標都沒有,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