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雲煙亂了時空敵不過一陣風
一縷散去無輕重
一生的情早就注定
逃不過這一場冥冥
——《灰》
一夜無眠,記憶不停地浮現於腦海,殤楹盯著窗外,燈火闌珊,月光沉淪,陽光逐漸透過窗紗落在窗台,終是找到了些許困意,剛要落眸,卻被刺耳的門鈴驚醒,煩躁地提起被子遮住耳朵,門外的人似乎也隻是給她提個醒,幾秒後推門而入,掀開被子。
就知道......殤楹爬起奪過被子,混亂的作息時間使她有些頭重腳輕,此刻她隻想好好的躺一會兒。許溱見殤楹的臉色白得可怕,心沉了些許。伸手觸摸她的額頭,沒燒,稍放下心。
“沒事,昨晚沒睡好。”故意隱瞞了昨晚的事,避重就輕地解釋。
“又失眠?下次我和醫生說說,現在快起床,早上還有戲,打起精神。”說著,許溱從衣櫃裏挑了套裙子,又想起些什麼,“晚上要錄音。”
“蘇澈讓你叫我的?”殤楹從浴室出來,有些遲疑地問道,她不想主動言和。
“是啊,你們倆吵得這麼凶,難得啊。快說說,怎麼吵得,他那個萬年笑麵虎居然還能被你惹毛,厲害啊。”許溱故意把“啊”字拖得延長,
“嗬,天下獨有之技能,想要,重金求取啊。”殤楹並不想讓許溱知道這件事,有些秘密,是連朋友都不能提起的,怕失去。
“切,不說就不說。等過兩天助理到了,我這個經紀人就清閑了。你們倆事真多。”
“錢還不夠你賺的嗎,還嫌事多。”殤楹翻了個白眼,用粉底蓋住黑眼圈。
“錢能買得來青春嗎?我的大好年華,葬送在了跑腿上。”許溱是真的有些乏了,一個月30天,至少有15天在飛機上,各類事宜都需要親力親為,加之殤楹蘇澈兩人本身都是正火之際,一個人帶實在有些吃力。“還有和蘇澈那點破事快點給我解決了,別耽誤了排練,到時還得我來疏導你們的感情糾紛。
“知道。”
“快點,人還等著呢。”許溱催著。
“人?”殤楹有些蒙,戴上口罩,從電梯口出來。
酒店的燈光依舊蔓延著,客服旁的貴賓廳帶著高端的雅致,黑色真皮沙發上,坐著一位穿著深藍色西裝的男人,左手帶著與身價極為不符的手表,手握一本期刊,隨意的翻著。
“韓毅。”殤楹出聲後才發現自己聲音在顫。
“我剛剛還在擔心,五年沒見,你會忘了我,畢竟殷殤楹的‘記性’這麼差。”不是記憶力差,而是怕你故意把我忘了,這種遺忘,往往比無意更傷人,想不起,也不想回憶。
殷殤楹看著韓毅的唇角抿起,又鬆懈,勾起熟悉的弧度,分毫不差,那個曾不顧一切為她遮下黑暗又被她無情拒絕的男孩,終是成長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臉色很難看,妝都遮不住,昨天睡了幾小時?”韓毅眉頭微蹙,聲音頓時沉了幾分。
“韓毅,你的職業病犯了吧,”殷殤楹愣了一下,牽動用豔色口紅遮擋的毫無血色的唇,笑道。
“你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小妍,你就算是為了自己,不要逞強,沒有意義的。”韓毅說著,看了看手表,“我還有事,今天來隻是和你打聲招呼,你想通了就來找我,我的手機號碼沒變,之前的開的止痛藥少吃點,副作用太大了。”說完便走,不做一絲停留。
殷殤楹看著他的背影,不禁輕笑一聲,很多事情往往不能如願,就像是她在五年前的那場秋雨中說的那句,“韓毅,隻做哥哥好不好?”
他說,好。於是從此兩人再也無緣。不知是誰說,默契是一瞬的,於是在那短暫的時光後,便生隔閡。
而她,又是一個人,不,她本就是一個人。
還好,在此之前,她可以留在希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