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因為她還活著。
而且關於這個被分裂出的人格,陸長亭也十分憂心。他雖然沒對知情說過這類似的話,但知情能感受到,麵對此人格的存在,他是十分頭痛的。而且這幾年,他也並不是隻在陸長亭受到極大刺激的時候出現,更甚的情況是,他總是壓製陸長亭的主人格,尤其是在陸長亭處於虛弱的時候,他便趁虛而出現……這真不是個好的現象。
“行了行了,你別在那強顏歡笑了。”他用他深邃,帶有暗光的眼神注視我說,“好歹,你身上的那件夾克外套還是我送給你的。”
“居然還好意思說這件衣服是你送給我的!”說到這個,知情便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明明這衣服是人家女孩子身上穿的,你非得讓人家脫下來,說不適合她,適合我。關鍵是,你還把陸長亭的手表硬塞給那女孩。”
想起這事,車臣可真遭知情恨!那手表是陸長亭大學時期,那個抑鬱症女友送給他的,就是自殺的那位。不管怎麼說,都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
想到這個,知情便更下決心必須要把他給解決掉,不然她不但沒法去見客戶,指不定他還整出什麼幺蛾子呢,最後還得給他擦屁股!
知情脫掉鞋子,穿上拖鞋,坐到沙發上去。
“嗬嗬,真想看到他知道手表沒了時的表情。誒,對了,他不是偵探麼?可以找回來啊!”他穿過門廳走過來說,臉上呈現若隱若現的笑意,又或者說,他壓根沒笑。他的表情就跟他人似得,捉摸不透。
知情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怕他,因為他是那麼的陰晴不定。
還好,自己和他之間隔著個茶幾,他總不能從茶幾上跳過來對自己做什麼。
一定要盡快解決掉他。
“恩……”知情思索著該對他說些什麼,最好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其實我是該謝謝你的,關於這件衣服。”她扯了扯夾克的衣角,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它,“這衣服很舒服,穿起來,夠寬鬆,夠舒適。”她做出相應的動作來搭配自己說的話,就是愜意地伸展兩隻胳膊,以證明自己對這件衣服的認可,“就是後麵好像有點短……”她意在可以順勢將手放到後腰處……
待她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將手放在後腰處的時候,便立刻將兩隻手成九十度向下彎曲,也就是將手伸向沙發的縫隙當中。
知情是在找自己藏起來的安定!
奇怪!好奇怪!為什麼什麼都沒有?這怎麼可能?明明就是這裏啊!難道是我記錯了?或許我坐的太偏左了?知情慌了起來。
意識到他正注視著自己,知情立刻“收回”自己充滿疑惑的表情,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對他說:“睡了那麼久,渴了吧?”
車臣搖了搖頭。
知情看著他的眼睛,心裏麵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生怕他會看穿自己。
雖然是同一雙眼睛,一樣散發著光芒,但陸長亭擁有這雙眼睛的時候,那光芒是洞察人性黑暗的光芒,是充滿對正義的執著和堅守以及對真相的探究的光芒;可車臣眼中散發的光芒,是放蕩不羈的,是促狹的,甚至帶著邪惡和黑暗的。真不知道,此時的他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酒什麼的要來點麼?”知情說著朝餐廳走過去。
沙發的那隻安定出了點狀況,沒有拿到手,沒辦法,她隻好去找餐廳那隻。
“你是想大白天的就把我給灌醉麼?”車臣也跟著走過去。
能別像狗皮膏藥粘著我麼!真希望他能離我遠點。知情心裏麵念叨。
“嗬嗬,你那麼有量,怎麼可能把你灌醉。”說話的時候,知情心裏像被電機了一樣,突突突的跳個不停,甚至帶動到嘴和手都是顫抖的。
知情走到冰箱前,兩個手掌心已經都是汗水,她實在是太緊張了。
這些安定,是她前幾天藏在家裏的。除了自己知道之外,沒有人知道它們的存在,就連陸長亭也不知道。她是怕哪天陸長亭和他的記憶共享,這針最後會紮到她自己的身上。
要回頭看看他麼?看他是否在盯著我看?或者有沒有跟過來?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不會讓我好過的。算了,破罐子破摔吧,我一定會險中求勝的。知情想。
她繃緊神經的,打開冰箱門。
冰箱壁,冰箱壁……知情默默念叨著。
可這裏的安定居然也不見了。
知情完全蒙住了!
“你是在找它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