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浴室,大廳卻空蕩蕩的,蘇珊和陸長亭都不在客廳。但她聽到另一邊廚房發出的聲音,想來一定是蘇珊在準備……應該是晚飯。
尚知情坐在香檳色的皮質沙發上,沙發有些冰屁股,像是放到冰箱裏冷藏過的,要是能有個毛絨絨的墊子就好了,尚知情想。坐了幾分鍾,她還是覺得疲乏,便蜷縮地躺在了上麵,即便這冰涼的沙發令她冷的有些哆嗦,但她還是想躺在上麵。
不多時,一張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它真是既暖和又舒服。尚知情沒有睜開眼睛,就讓對方以為自己睡著了好了,她暫時隻想睡覺,不想說話,因為今天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不過她能猜到給我蓋毯子的應該是陸長亭,因為蘇珊應該不會這麼安靜。
尚知情猜的沒錯,是陸長亭為她蓋的毯子。
此時的陸長亭,頭發濕漉漉的,沒有吹幹;身上穿著灰色的貼身t恤和一樣顏色的棉線長褲。
他身材很健碩,胳膊處有結實的肌肉,整個後背呈倒梯形。屁股也是又翹又挺,這應該和他大學時候沉迷於玩高爾夫球脫不了幹係。
他坐在了尚知情的腳旁。
尚知情感受到了自己躺著的沙發因為壓力而產生的塌陷,但她繼續裝睡。
他知道她沒有睡。
他為她掖了掖毯子說:“兩年前,我接到電話……”
他頓了頓,看向裝睡的尚知情,他知道他接下來的一番話一定會提起她的精神,即便她現在仍然閉著眼睛。
尚知情也的確在閉眼認真的聽,一點困意都沒了。
“電話裏麵說,這裏要拆遷。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甚至都沒有問他們打算給我多少錢。”他聲音帶著輕蔑,“因為我的態度一直很強硬,所以他們沒少來騷擾我。有一天,拆遷辦的頭,也就是你的父親,突然敲響了我家大門。我萬萬沒有想到,拆遷辦還有這樣慈祥麵孔的人。他看起來非但沒有暴戾恣睢,反倒慈祥和藹,我便邀請他進來。”陸長亭十分平靜地回憶說,沒有驕傲,沒有高姿態,有的隻是平和。
他看了看尚知情,她仍然是之前的狀態。
他接著說道:“他簡單地進行了自我介紹後,便開始說明他此次到來的目的,那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肯同意拆遷。我告訴他,不滿的其一是:若是前幾年,我會配合。因為那時,這裏的老百姓都盼著能拆遷,因為交通實在不便;但相關部門不但沒有實施任何的舉措來改善路況,反而將上訪的群眾打了回來。其二是:我的職業。不得不說,這裏給我的工作帶來了很多的便利。但當你父親知道我的職業時,他既驚訝又驚喜,後來我便從你父親口中知道了你綁架的事情。”說到這個,陸長亭的口氣還是有些氣憤。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尚知情終於睜開眼睛,輕聲問道。
尚知情想知道陸長亭究竟是怎麼發現的那個活死人墓?
說起那段回憶,陸長亭長呼一口氣,尚知情則屏息以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但她心裏還是有些後怕,他沉默的越久,那洶湧的恐懼便越發增多。
“我認定是熟人作案,卻因為時間太長,毫無頭緒。我也有想過,也許你早已不在人世,但你父親的堅持感動了我。於是我采取了最費時、費力的笨方法,即便我認為那希望也不是很大。我安排我的一些線人,全天二十四小時地跟蹤你父親的親朋好友,包括你上學時,學校裏所有的在職工作人員,但最終都一無所獲。我有想過放棄,但……但有種力量令我堅持了下來。其實事實上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一直以為綁架你的是已經步入社會參與工作的人員,也就是說我沒有注意到你的同學。在這一點上,我確實是低估了你們那個年齡段的……學生。我隻是從行為能力上判斷,覺得社會上的人會更有能力做成此事。”
“你也沒錯,她一個人是做不成這件事的。她之所以能成功綁架我,也是因為她有個幫手。”她毫無表情地說,眼睛直直地看著某個角落,心好像被一個鐵籠子套住。
“你說的沒錯,做成那件事一定需要幫凶,不然她自己完成不了。”陸長亭的眼睛裏陷入回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