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他反應就先自邁步往前走去，沿著他來時的腳印，一步一步……
看她窘迫的可愛模樣，沈君墨眼角漫開淺淺的笑紋……
街上行人很少，多是早起的清潔工們穿著厚重的大衣在清掃積雪。大學城主幹道兩旁的法國梧桐光禿禿的樹幹伸展著腰肢，像是也很歡喜這初雪過後的空氣。
“L市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雪，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雪景。”
“我從小就看這雪景，每年冬天都會跟家人抱怨“怎麼這麼冷，不過冬天就好了。”爺爺總會笑我穿的像隻粽子。”
“是嗎？你有過那樣可愛的樣子嗎？”楊遠看著身邊這位風度翩翩，長身玉立，就算在嚴寒冬日也隻是在羊毛衫外麵加件厚風衣的男人。他的童年是那樣的？表示懷疑……
“鬼丫頭！”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麼，沈君墨好笑地捏捏她被冷氣凍得發紅的鼻頭。
“聖誕節馬上就到了，你們學生肯定很興奮吧？現在的孩子都熱衷於國外的節日，隻是我從未過過這樣的節日，理解不了。”
家裏有很多家規，爺爺治家甚嚴，國外的節日是從來不過的。
“我也並不熱衷這些節日，隻是偶爾陪大家熱鬧熱鬧，並沒有多少期待。”
就這樣，說著話，兩人走到了一家早餐廳，厚重的棉布簾子遮在門上，哈氣結在窗上模模糊糊的。
掀簾而入，隻有兩三上班族在此吃早餐，熱氣騰騰的粥散發著幸福的味道。
“吃點什麼？”楊遠走去點餐。
“跟你一樣就好。”沈君墨並未介意這樣小小的餐館，狹小簡單。
點了兩份養胃的南瓜小米粥和一份小籠包，楊遠掏包準備付錢，“我來。”沈君墨不知何時來到身邊，他遞過去一張大鈔，老板找了一堆零碎的紙幣，沒有在意上麵的油漬，他接過放進錢包後把餐盤端起來。
他所有的動作那麼自然，楊遠心裏覺得有一點暖意開始滲入。端過小籠包回去，兩人配著香甜的粥開始吃這頓簡單溫暖的早餐。
吃過早餐回去，楊遠看他眼下深重的疲憊，想他肯定最近休息不好，就催促他趕快回去休息。
“你回去吧，注意休息……不要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嗯……我會的。”
跟以前一樣，楊遠不愛戴帽子手套，隻偶爾圍條圍巾。露著圓圓的發圈，她低頭踢著殘餘的雪塊。
“小遠。”
“嗯？”驚訝地抬頭，一個圓圓的紅色絨帽落在頭頂。
“雖然不過節日，但還是想要送你一份禮物，節日快樂，小傻瓜。”
“我才不是傻瓜……”看他驅車離開學校，楊遠摸著頭頂的帽子，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