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柳風痕過的很開心,因為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有齊鑰,還有原秋和阿寶,柳風痕覺得很幸福。
而更讓她高興的是,安易宸打了電話給她,不是打給齊鑰,而是直接打給了她。
柳風痕又驚又喜的抱著電話跑到陽台上,安易宸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柳風痕的心髒跳得很厲害,忽然就緊張的語無倫次。
安易宸說他在美國陪女兒一起過年,柳風痕歡快的笑著告訴安易宸自己和齊鑰他們一起,還說了阿寶的事情,安易宸隻是安靜的聽著,時不時會笑笑作回應。
“柳丫頭,我看了你的電視劇了,因為時間擠不出來就看了個大概,演得很好,我女兒也很喜歡。”安易宸讚揚的語氣讓柳風痕心裏十分雀躍。
這時新年的鍾聲響了起來,頭頂上爆開絢爛的煙花,柳風痕傻傻的望著天空笑起來。
安易宸在電話那邊聽到了鍾聲,笑著跟柳風痕說了句:“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柳風痕頓了頓,還是叫出了那時就想叫的稱呼,“宸哥哥。”
安易宸似乎愣了愣,無奈的笑了笑,道:“傻丫頭,該叫叔叔的···”
柳風痕一聽卻沉默了,半晌也未答話。這時齊鑰在樓下叫她,柳風痕便匆匆跟安易宸熟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下了樓才知道剛剛Arise送了原秋從法國買的葡萄酒來。
“今年可真是大方,”齊鑰拿著那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葡萄酒,站在餐桌前,“Romai,原大老板,壓箱底的寶貝呀!”
柳風痕自是不懂齊鑰說的是什麼,不過也沒再多問,過去幫阿寶拿酒杯。
晶瑩的葡萄酒倒進高腳杯裏,撲麵而來的酒香讓柳風痕禁不住深吸了口氣。
“好香呀···”柳風痕將鼻子湊到杯子邊深深的吸了口氣。
原秋一聽她這語氣頓時身子僵了一僵,那天晚上,柳風痕也是這般陶醉的語氣倒在他的懷裏,想到這裏,原秋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好在都各自品嚐著葡萄酒,沒人看他。
“咳咳,”齊鑰清了清嗓子,站起來,道,“我覺得吧,作為這家裏最年長的一個,在這新年之夜我應該發表那麼幾句致辭比較好···”
“又不是金馬獎的頒獎典禮···”柳風痕小聲嘟囔了一句,很不幸,話還沒說完就被齊鑰一個巴掌貼在腦袋頂上壓了下去,柳風痕滿臉黑線的屈服於齊鑰的淫威之下。
旁邊的阿寶已經開始笑起來,這種歡樂的氣氛下,就連原秋也不再是那副嚴肅的樣子,嘴角眼角笑意掩飾不住的溢了出來。
齊鑰卻忽然斂了笑容,語氣也稍帶了些嚴肅:“如今咱們家也算是團員了,秋,阿寶,小痕,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我希望以後我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阿寶,以前原家虧欠你,以後我會跟秋一起補償給你···”
“行了,”阿寶忽然打斷了齊鑰,她笑笑,“鑰姐,原家沒虧錢我,你也不用說什麼補償,以後我會聽你和哥哥的話,會幫你照顧風痕,父母那一輩的恩怨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以後好好地就行,我知道你是這個意思,我明白。”
齊鑰看著阿寶一派坦誠的樣子,心裏最後一點顧忌也落下了,她笑起來,笑的很欣慰。
柳風痕卻不知死活的插了一句:“阿寶,她年紀大了,說話難免囉嗦些,你多擔待···”還沒說完便覺頭頂一陣陰風吹過,柳風痕識趣的捂住腦袋沉下去,“我什麼都沒說···”
“好了,”齊鑰舉起酒杯,“為我們今天的團員幹杯!”
杯子碰到一起的時候,柳風痕對上了原秋的眼神。
很多很多年之後,柳風痕依舊清晰的記得,那時原秋溫柔的眼神,含著笑意,隔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望著她。
那時還不滿十八歲,心地單純的柳風痕終於改了口,開始叫他“秋哥哥”。那時柳風痕羞澀的樣子原秋從來也沒忘記過,隻是,也許有些事,從一開始,便注定是個錯誤,即使開頭是幸福,結局也必定將以慘淡收場。
隻是那時,他們都堅定的認為,在一起,是他們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