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言逸是強行將溫心帶回去的,不過走之前他叫木怡玥忘記溫心所說的每一句話。
副駕駛座上的溫心,始終保持這上車的動作,緊緊的捂著被打的臉頰,眼眶濕濕的,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為什麼去找她?”溫柔的語氣,不過聽起來他並不想得到答案,“我有告訴過你別去找木怡玥吧。”
沒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雖然之前一直單獨住在公寓裏,可是閔言逸這人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知道閔言逸打算保護木怡玥的,而且連她都從這個木怡玥身上找到了八年前死去的那個木怡玥的影子。
那個壞的那麼徹底的木怡玥,她始終會記得。
側身看著專心開車的閔言逸,平靜的臉色,緊緊的盯著,因為她生怕錯過自己一會說出的話,這個人的反應。
“因為我認為她就是我的妹妹,八年前的她並沒有死!”
多麼肯定的語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秒一秒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變化。
路邊的花香一點點的飄入車內,花香伊人,閔言逸低眉看向同樣看著自己的女人,隨即揚起嘴角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騰出一隻手,拂過被自己打過的那邊臉頰,認真的開著車,淡淡的開口,柔柔的像要將她吸進去:
“對不起。”
對不起...
別有深意的兩個字,可是她完全從他眼裏看不出任何歉意,自詡很愛很愛木怡玥的男人,現在知道她沒有死,卻沒有任何反應。
還是說男人隻是嘴上一套手上做一套。
寂靜的夜,溫心有點浮躁的躺在床上,長發錯亂的鋪在床上,要是在配上幾朵玫瑰花,會不會有人認為她是誤入人間的花仙子。
回來的時候,下車後閔言逸就獨自開車出去了,叮囑她早點睡覺。
越來越猜不透了。
不過她不會就這樣放棄對木怡玥的調查的。
顧辰夜帶著方暖晨回來的時候,木怡玥正趴在桌上畫著畫。
“辰夜,這種貨色你都收著啊。”
輕蔑的語氣,循聲抬起頭,一個生氣勃勃的美男子正在鄙視的看著她這邊。
不過和顧辰夜比起來還是有點遜色的。
沒有興趣的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喂!”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屑嗎?他現在是被一個醜八怪給鄙視了,“醜八怪,你什麼意思!”
這邊某男氣憤的吼問,那邊某女淡定的含笑動著手中的筆,不理會,生怕一抬頭就斷了自己的思路。
“喂...”
剛剛儲蓄好的怒氣,被顧辰夜一個眼神就給熄滅了,輕輕的搖搖頭示意安靜。
靜靜的走到木怡玥的身後,想看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
不是很大的白紙上,隻有一顆異常高大的梧桐樹,葉子不是很多,可是卻讓人情不自禁的大聲稱讚,可是顧辰夜卻有點愣住了,這棵樹...正是後院的梧桐樹。
尖尖的筆頭停留在樹幹處,憑空勾勒了幾筆,可還是沒有在紙上留下痕跡,重複了好幾次,最終無奈的單手托手盯著畫中的樹看...
到底有哪裏不對呢。
“樹下難道沒有人嗎,笨蛋!”
方暖晨突然蹦出的一句話,顧辰夜和木怡玥同時轉身看向他,他就像說出天大的秘密一樣。
“怎麼了?我沒有說錯啊,樹不是給人乘涼的嗎?”
乘涼?
木怡玥低頭,認真的畫著,顧辰夜不再去看,而是去了自己的書房,獨留一個客人站在客廳,獨自在風中搖擺。
“喂,醜八怪,你在畫什麼啊。”
“在畫記憶中的畫麵。”並不介意他對自己難聽的稱呼,反而語氣都了些感激,她沒有想到的就是樹下的兩個孩子。
粉色格子裙,藍色運動服。
水彩筆突然定在了紙上男孩子的衣邊,為什麼記得這麼請,連衣服顏色都記得...
水彩筆的顏料很在紙上染藍了一大片,像在水中水解一樣,慢慢的侵蝕這男孩子的身體,直到快要沒過臉的時候,快速扔到=掉手中的筆。
像快要失去心中的至寶一樣,不管腳邊多餘的椅子,快速拿起畫紙往外跑,一個踉蹌倒在地毯上,護好畫紙再次站起來往外跑去。
得趕緊曬幹,不然這張畫就真的毀了。
方暖晨癡癡的站著,看著女孩跌倒再次站起來往外跑,簡單的動作,可是卻莫名的觸動了他心底的什麼東西。
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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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很熱,木怡玥的唇片別燙得哆嗦縮了一下。
“你的猜想我並不想給予否認。”輕輕的吹了下杯子,然後緩緩的飲了一小口,繼續道,“可是我的過去並不是你幾句話就可以描述的,我隻記得我現在是顧辰夜的合法妻子,我還會在A市待好久好久,或許就久到你忘記自己曾經有個妹妹的存在。”